也有人站在他身后,扶着他的肩,抓住那支洞穿他魂珠的箭。
曳月缓缓回头,只看到?一片白光。
【怎么还这么偏激桀骜。】
【爱一个人,还是恨一个人,哪里值得你不要性命。】
像是温柔冷寂的叹息。
【我以为,我死了以后,你会对?自己好一些了。】
意识崩塌毁灭前,他听到?的最后的话?语。
负责
90、
睡了漫长的一觉。
漫长到好像不会醒来一样。
但还是醒了。
潮生阁外, 漫天霞光。
分不清是早晨还是黄昏。
应该做些什么梦的。
什么都?好?。
具体的,或者光怪陆离,碎片的。
然而什么也没有。
曳月走在潮生阁的庭廊里。
开满花的院落, 在霞光之下, 微风吹拂,花枝摇曳得厉害。
霞光生灿, 好?像永不坠落。
但他究竟知道了,那是黄昏。
世界很安静,好?像连风声也听不到的静,只能听到他自己的。
好?像只有他存在。
这个感觉也很熟悉, 好?像死后那漫长的时间里, 断断续续的意识里, 世界就是这样的。
孤皇山永远都?是春天。
那个世界却?总是在下雪。
落满雪的长长的冻结的河流, 蜿蜒向远方。
他不太?喜欢回忆那里,现在回忆起来, 很长的时间他好?像一直没有去那河流很远的地方。
那里同样寂静, 但有雪落下的声音。
比潮生阁喧嚣一些?。
曳月停下脚步,闭了闭眼。
碰触过长廊以?确定?世界真实存在的手,稍微用力?抵着?眉心灵台。
不去回想, 切断感受。
潮生阁外很热闹。
往来的面?孔都?生疏,他们都?穿着?孤皇山弟子的衣服, 制式颜色都?和千年前?一样。
人是陌生的, 衣服却?是曳月熟悉的。
他们见到曳月,纷纷停下来恭敬地行礼。
“……掌门好?。”
然后又自然地各自行走开去。
直到经过了几波人, 曳月才理解他们叫他什么。
掌门?
抬眼看?去, 孤皇山山壁上笔走龙蛇的名字未变。
远处的云海也依旧。
往来纷纷攘攘的人流里,有人走来, 停在曳月面?前?。
黑色的衣摆。
曳月回眸对上枫岫崇的目光。
枫岫崇:“师兄。”
如山峦沉毅冷峻的面?容。
两个人站在一块会让人觉得枫岫崇比曳月至少该大?上一辈,甚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