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姹女:“因果, 就是人。所?有的事?情都是人做的, 所?有的选择都是人选的, 所?有的结果都是人自己该受的。只不过大家都想担别人的因, 也想让别人承自己的果,看不出也不想承认, 都是自己为自己选的。”
香焚尽了。
她对曳月说:“我的故事?讲完了, 你要不要去见见它?它已经等了你很久很久了,从?你们分开到现在,它就在等这一天?。”
曳月站起身?, 打量着这座宫室。
他来的时候沿着长长的宫道走来,只有一条路通向这高大开阔的主厅。
青铜雕梁。
古旧精美。
这里确是开阔, 但和外面巍峨的宫殿比起来, 这个宫室的空间未免显得狭小了。
天?音姹女正对着曳月,坐在宫室的正中。
身?后是一堵墙。
墙的颜色是一种幽暗的绿色。
头顶一片黑暗。
海水之?中带着一点萤光, 虽然从?未看到明显的光源, 视线却并?不昏暗。
唯有头顶的黑暗无法看见一星半点。
曳月:“它在哪里?”
这里已是宫殿的最深处,没有其他的路。
天?音姹女仍旧跽坐在那?里, 并?没有起身?也没有要指路的样子。
长长的辫子在海水中轻轻地浮动着。
“就在这里。”
曳月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曳月见过的鲛人只有微生?希音,除了比寻常人容貌稍好一些,并?未看到过诸如鳞片或者鱼鳃之?类的特征。
但天?音姹女的身?上却有一种违和感?,她的衣服并?非宽袍大袖,而是稍显贴身?的素净的白纱,让她显得格外娇小若少女。
但这样简约的衣服,背后却有一段长长的墨绿的纱。
仔细看去才发现,那?浮动在水中的墨绿轻纱似乎并?不是她的衣服,而是用来扎头发的。
轻纱随着海水微微浮动,于是带着她的辫子也在水中浮动。
随着天?音姹女脑后辫子和薄纱的浮动,她身?后幽绿的墙壁错觉也仿佛随着呼吸一翕一张。
就像是……活着的。
有水流动的气泡声。
咕咚,咕咚。
天?音姹女垂眸,双手握着手中的鲛珠,安然宁静,继续着她无声的祈祷。
随着曳月的注视,那?浮动的辫子幅度突然变大了,一瞬间散开,长长的发丝向后扩散开。
于是,曳月看到,那?长长的墨绿薄纱,原来和她的头发一起就长在她的头上,长长的一直延伸向身?后的幽绿墙壁。
那?堵暗绿的墙也瞬间涌动张开,连带着头顶无法照见的黑暗一起退开。
就好像无数细细长长的水草。
【啊,你找到我了。】小孩子一般空灵无邪的声音,像是带着无数回音。
狭小的宫室顿时扩大了十倍,露出真正的神庙。
在天?音姹女身?后,空旷的神庙里,漂浮着一个庞然巨物。
曳月以?为,不管看到任何?他都不会感?到惊讶。
却还是在看到那?株灵草的真身?的一刻,静静地怔在了那?里。
他的瞳孔深处,映着灵草的真身?。
纤长轻薄的幽绿草叶如长长的头发舒展开,让祂的身?影几乎充斥着整个神庙。
正是这些细细长长的头发一样幽绿的草叶,组成了之?前那?堵墙壁和黑暗的穹顶。
之?所?以?将草叶看作是头发,因为那?是个人形。
曳月当然知道祂是个人形。
当年就是因为那?株灵草已经化作了人类幼童的模样,他才不忍心祂被吃掉,带着祂一起逃跑。
但他们失败了。
一起被大人物投入那?个丹炉里。
直到嬴祇斩杀海妖,秘境坍塌波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