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母倒是比较乐观,“咱就薅厂里这点羊毛,也能勉强维持家里的用电。”

“妈,这……不太好吧?”曹莹哭笑不得。

“这有啥子不好的?”

曹母理直气壮,“我在厂里一天当牛做马13个小时,一人当成三人用,薅点羊毛怎么了?”

“再不济,我义务加班一小时补回来嘛。”

理是这个理。

好像也没毛病。

“对了,咱家不是还有外伤的药?”

曹母像是想到了什么,朝着柜子走去,一边翻找一边说道:“刚刚回来听赵婶说,赵叔不肯搬,被拆迁队的人推倒,腿给摔伤了。咱这药虽然普通,好歹能给人救救急。”

“那些人怎么能这样!就没人管管吗?”

曹莹听了很是气愤。

曹母找到药,轻轻叹了口气,“咱平头老百姓,能指望谁来管呐。这世道,有时候就是这么欺负人。”

“要是哥哥还在的话,他们肯定不敢这么欺负人!”

曹莹恨恨地捏着拳头。

稚嫩的小脸上布满了怒意。

曹母把药放在桌上,无奈地摇了摇头,“孩子,别想这些了,你哥他……已经走了。别让他在那头还挂念着咱。”

一番话虽然说的轻松。

但红了的眼眶还是出卖了她难过的思绪。

曹莹低了低头,不想让曹母想起哥哥的伤心是,急忙收起了难过的思绪,“我知道了,妈。”

“我去给赵

婶送药去。”

曹莹拿起桌上的要,就往院子外走去。

还没走几步,就瞧见几个陌生身影。

为首的是个戴着眼镜、身着笔挺西装的男人,模样斯斯文文,可周身却散发着一股让人不敢亲近的气场。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叠文件。

身后跟着几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家伙,一看就不是善茬。

“妈”

曹莹心中“咯噔”一下。

直觉告诉她,这些人就是拆迁队的。

下意识地就想往屋里躲。

“哎,这小姑娘,害怕什么?”眼镜男脸上浮起无奈的苦笑,微微摇了摇头,“我们又不是洪水猛兽。”

曹莹哪敢轻信,脚步顿了顿。

依旧警惕地盯着他们,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

此时。

屋内曹母听到动静,快步走了出来。

将曹莹护在身后,目光直直地看向眼镜男,“你们又来做什么?拆迁的事,我们不同意,没得商量。”

“曹家婶子,先别着急拒绝啊。”

眼镜男上前一步,递出手中的文件,“这是最新的拆迁补偿方案,上头重新核算过了,条件比之前好了不少,你看看。”

他说话时,脸上浮现着笑容。

只是这笑容看似温和,但却给人一种笑面虎的感觉。

“再好能好到哪儿去?”

曹母并未伸手去接,冷哼一声,“之前给的那点钱,连根毛都不够,想让我们搬走,不可能。”

曹莹躲在母亲身后,打量着眼前这群人。

这时,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不耐烦了。

他往前跨了一步,粗声粗气地吼道:“别给脸不要脸啊,这已经是上头开恩了,再拖下去,可没好果子吃!”

“曹家婶子,这是没得商量了?”

眼镜男温和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漠,目光直直地盯着曹母。

“没得商量!”

曹母十分硬气,“每平方一千五,打发要饭的呢?我一家老小,就指望这房子过日子,就这点钱,县城里付个首付都不够!”

曹家屋子虽然破了点,但日子过的并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