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佳婉如实评价:“不好听,但看得出来,你唱得挺累的,一个人活成了一支队伍,又是歌手,又是歌迷,又是伴舞,又是 DJ 气氛组。”
负责讯问江向怀的是一个老警察,两人出来的时候,气氛和谐,警察抱歉道:“还真是误会,举报人应该是搞错了,不好意思啊,江律师。”
江向怀也笑,声音温和:“我们本来就该配合警方的调查工作。”
这类的扫黄行动在县城并不少见,一般也是先把人带回派出所调查,没问题的就放回去,而他们两人既没被抓到现行,也没承认有嫖娼意图,从监控看,跟包厢里的两个年轻女孩见面不到三分钟,没有丝毫金钱交易。
他们俩是没问题,那两个女孩被教育了两句,就被送回去了,但是,大皇宫因为违反了《娱乐场所管理条理》,吃了罚单,停业整顿。
周织澄看了江向怀一眼,两人视线相碰,她收回目光,说:“走吧。”
江向怀有些无奈,担心她的脚,走过去,扶住她,她拧了下眉头,大概是想甩开的,但实在是有些累,就没再争了。
走出了派出所,已经很晚了,跟派出所的明亮灯光相比,外面的街道寂静凄凉得可怜,路灯都有些暗。
好在还有一些三轮摩的,三个人谁也不说什么,赵延嘉哪还敢嫌弃,灰溜溜地就爬上了车。
三轮摩的四面透风,就算是亚热带地区的秋夜也是凉的,周织澄下意识地裹紧了薄外套,江向怀侧了侧身子,想替她挡从前面吹来的冷风。
摩的还未开走,大皇宫的经理从派出所里追了出来,他跑得气喘吁吁:“等一下啊,江律师,江律师……”
周织澄突然勾唇笑了下:“这么快就拉到业务了啊,江律师。”
江向怀头有点疼。
经理站定在他们面前,一脸着急:“江律师啊,你今晚也知道,我们是冤枉的!我们那都是正规陪酒,正规场所,不提供卖淫嫖娼服务的,现在停业整顿是小事,重点就怕被吊销营业执照。”
赵延嘉说:“陪酒哪里还有正规的?刚刚警察不都说了吗,最近严查,而且也给你看了《娱乐场所管理条例》,第四点,禁止提供或者从事以营利为目的的陪侍。”他不满地嘀咕,“而且,你那真的没提供嫖娼吗?你塞了两个人差点害我留下黑历史。”
经理还听来气了:“我们那的女孩就是没提供这种服务的,清清白白陪酒,卖酒,赚点陪酒费、提成费,不外宿的,我们不干违法事,你刚刚要是真的敢对那两个女孩做什么,那报警的就是我了。”
赵延嘉气得不说话了。
江向怀担心周织澄冷,他明白经理的意思,只言简意赅地快速道:“条例限制娱乐场所和其工作人员禁止提供营利目的的陪侍,不止 KTV 是娱乐场所,还有女仆桌游店等,条例没禁止个人陪侍,只要没提供卖淫服务。”
在北城这类的灰色地带娱乐场所为了避开法律责任,都是以酒水促销员的名义去陪酒,法律自然不可能面面完善,它只是道德的底线,陪酒女孩违法吗?没有,违背道德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而江向怀对此毫无看法,不关他的事情。
很快就到了周家,江向怀说:“我送你上楼。”
周织澄憋了一晚上的气,脚踝又隐隐作疼:“不必了,只是小扭伤,我去接你们的时候也是自己走下楼的。”
“对不起。”江向怀道。
“倒也不必道歉,江律师,你们来南日县遇到事情了,作为合作方,应该帮忙的。”
“澄澄……”
“别叫我。”周织澄看了眼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的赵延嘉,说道,“把拐杖给我。”
赵延嘉不顾他哥凌厉的眼风,听话地把拐杖递了过去。
江向怀跟在周织澄后面,让赵延嘉先回酒店。
周家的两位老人早已经睡着了,周织澄担心吵醒他们,连开门的声音都很小声,她在黑暗中瞪了眼跟了进来的江向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