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不过学是我自己要转的,他动不了我,是我不想呆在那腐朽发烂的地方。”
鸡群里的鹤一直都是异类,随波逐流非她所愿。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跟别人解释,说完又觉得好笑:“我这个人啊…注定不讨喜,任性妄为、娇纵蛮横、斤斤计较,浑身上下都是臭毛病。”
“不是的…”陈路闻别过脸,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辩白,“他们只是没看见你的好。”
岸边垂柳拂水,两人心思各异,程欢吐出一口浊气,平复心情。兀自拿着易拉罐跟他碰杯:“不说这个了,马上又到新的一年了,你有什么愿望吗?”
愿望。
这个词好遥远。
像是被她的话问倒,陈路闻盯着那双眼睫纤长的瞳孔中属于自己的倒影,说不出一句话。
10岁以前他爸酗酒赌博,一旦输了钱回来就对妈妈拳打脚踢,只要一闻到他爸身上的酒气妈妈就会把自己锁到房间里。自己只能无力的扒着房门听着外面的打砸哭喊,过后妈妈还要拖着满身伤痕来哄着自己。
回想起那只温柔抚摸着自己发顶的手,那个时候他许了个愿:妈妈健健康康,远离那个男人。
可惜愿望只实现了一半,那个男人卷了一大笔钱消失了,而妈妈因为长时间吸入一氧化碳导致再也醒不过来,只能躺在床上维持最基本的生命体征。
他走投无路向亲戚朋友借钱看病,所有人都只冷眼旁观,巴不得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他像只狗一样跪在雨里满身泥泞,一个个给他们磕头,苦苦哀求,都没能唤起他们之间的半点亲情。
“这么贪心啊,想了那么久都没想出来。”程欢调笑着把他思绪拉回。
她举起易拉罐将最后一口啤酒喝完,放下空罐站起身背着手往前走了几步,蓦然转身。那双弯成月牙的桃花眼澄澈见底,勾着唇言笑晏晏。
“那我帮你想个愿望好了。”
“陈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