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建造业在逐渐走下坡,市场趋于饱和状态,红利期过了,我得开拓新的业务将企业产能拉回来。”她下面还有这么多员工等着发工资吃饭…她要是摆烂…
况且,近两年走下坡路的不只她们,还有许远扬的东扬工程,按照现在的股价市值变化,他估计财
账上应该不怎么好看。
反正现在两家不对盘的事已经闹到了明面上,忍了这么多年,是时候把他踢出局了。
“哎行行行,你有理。”
瓷碗见底,程欢把碗往他面前一推指使:“去洗了,我输液快输完了,待会顺手送我回去。”
虽然秦冶是诨了点,但基本对程欢说的话有求必应,除了话确实有点密,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好。
呵了一声,养尊处优的二少爷站起身将袖子卷至手肘,拿着程欢用过的碗筷进了洗手间,不一会从里面传来水龙头哗啦啦的声音。
水挂完,护士进来拔了针,程欢掀开被子下床穿鞋,视线不着痕迹朝着病房外门边方向看去,定了许久。
走廊外面只有廊灯亮着,除此之外漆黑一片。
“可以了,走吧。”秦冶慢条斯理将手上的水份擦净,拿回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喊话。
程欢没出声,收回视线穿好自己的。乘坐电梯下到一楼,视线不偏不倚抬头看向自己住过的那间病房旁边的位置。
没看见有东西。
等他们走后,陈路闻从旁边的病房走出来,立在走廊向下看。月光清冷,在他身上镀了一层寒霜。他轻眯眼睑看着俩人离开的背影,眼底眸光凛冽,夹带着浓烈的恨意。
秦冶。
有些帐,是该清算了。
车窗两边景物倒退,秦冶点开音乐播放器,选了首轻音乐,程欢坐在副驾驶托着下巴百无聊赖放空自己。
车里开了暖气,味道有点冲,她降了点车窗。难得今天没听秦冶叽叽喳喳说话,她坐在副驾驶,脑子里一直在反复确认今天晚上的奇怪之处。
那个阿姨,手上茧子不薄,看着不像是会开车的人,还有她做事的利索程度…倒更像是保姆或者照顾人的家政阿姨。
“回哪?”
“还能回哪,回公司附近那个楼盘。”外面的路灯照进来,将程欢的影子倒影在车窗上。那头柔顺的长发披散,有那么几缕被风带起,她抬手岔开手指往身后梳。
程欢名下房产不少,一般不会管没有亲人的地方叫做家,通常都是指名道姓报地址。为了防止秦冶又跑过来跟她当邻居,她特意挑的上下都有人住的一梯一户大平层。
“不回家住啊?”秦冶两只手把在方向盘上,侧目询问。
“不回去,我妈好不容易放下过去,稍微有那么一丁点接受飞叔,我回去当电灯泡吗?”程欢不假思索。
“你妈妈好事都近了,你说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个名分。”车辆行驶到小区里,秦冶降慢车速拉起手刹,半开玩笑摇头。
“她好事将近,你在这感慨什么,你是想去当花童吗?”程欢松开安全带,避开话题,将车钥匙抛给他,“我到了,先上楼睡觉去了。你要是闲着没事,就去帮我把车开回来。”
这些年秦冶对她暗示的话说过不少,她全当听不见,置若罔闻,但架不住他哄得她妈妈高兴,基本上已经将他内定成女婿人选。
“啧,你这人,把我当司机啊。”
留给他的,只有程欢拎着包上楼,背手朝他挥手的背影。
背影逐渐缩小消失,秦冶收回嘴角的笑容,阴鸷抬眸,手里屏幕亮起的界面,是君影科技产品发布会热搜词条的消息。
他在程欢身边守了这么多年,都比不上那个穷小子的短短8个月相处。
当年出国前没把他一下摁死,居然让他还有机会爬起来。这次,他不会再让她有机会跟他在一起。
深冬的寒风掠过枝头,发出阴森的梭梭声,他熄灭手机屏幕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五指并拢微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