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助时做的背调如今还留着,她自然知道那个小孩是个聪明人。希望他能看懂自己的意思,否则...
自己的路绝对不能让女儿再重蹈覆辙一遍,她必须以任何方式,斩断这段孽缘。眸色渐沉,程挽将车窗重新升起。
“开车。”
程欢不是没想过闯出去,但她确实一人难当面前两个大汉,每次都会被以各种方式挡了回来,心里闷着一口气干脆把自己锁起来闹起了绝食。
引擎声熄灭,程挽从车上下来时程欢在自己房间露台的秋千上荡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屈膝点地。
锁孔钥匙旋动的声音传至耳中,程欢懒懒掀起眼皮,换了个姿势继续仰靠:“又干嘛。”敢拿钥匙开她房门的,除了她妈妈也没别人了。
“这么大个人,还闹绝食这一套,这么小儿科的手段,你也先不嫌丢人?”程挽抱臂缓缓走进,隐隐带着一丝怒意。
“你把我放出去,我就不闹了。”辛辛苦苦挖了大半年的资料全都没了,连带着手机也一并没收。被监视的日子,程欢一天都呆不住。
“放你出去?放你出去你是想去找谁?”
程欢动作一顿,随即又装作没事人一样:“我要高考,我要回去上课。”
“不可能,你就给我呆在这,等我把事情处理完跟我一起出国。”几乎时同时,程挽脱口而出,态度强硬咬死不松口,”
你的申请表我一月份已经帮你填好了,推荐信跟其他事情都已经办妥,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这个事情由不得你做主。”
这才多大,就已经敢弄出这种事情,再大点,指不定给她把天捅破了让她补。这个事情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收到了消息,到时候一查下来,她在国内尤其危险。
“妈!”什么时候弄的,这些事情竟然没有通知她,听到这话程欢心里骤然缩紧,秀眉拧蹙难以置信,“您凭什么私自替我做决定,我不同意。”
“不管你同不同意,这个事情你必须听,也只能听。”
“如果我说不呢?”程欢从秋千上站起来,一字一顿。掩在袖子下白皙的皮肤,隐隐能看见青紫交织的血管,她用力攥紧双手试图强压心头那股翻涌而出的酸涩。
“从小到大所有事情都是您在替我做决定,但从来都没问过我想不想要。”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将心底所有话全盘托出,表达自己的不满。
积压在心底的苦楚就像块干海绵,平常看着好好的,一旦沾上了水,就会无限膨胀扩大,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她张着嘴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仰着头将眸中的氤氲咽回去:“我知道撑起这个家,守着外公打下来的家业不容易,我不怪您把我一直放养,但您不能一回来就将我拥有的一切摧毁掉。”
“我现在长大了,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也有了自己想守护的事物。我身边有好多朋友,他们都对我很好,我不想出国。”
外面的世界很辽阔,但人生地不熟,她不想再经历一遍从无到有。
这里有她的朋友,她要留在这。
“好?好在哪?”程挽气极反笑,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那条从二奢店里赎回来的链表拿出来递到她面前。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做什么?”
再次看见自己前不久卖掉的那条链表,程欢哑然,嘴素白的脸庞攀上被戳破的羞赧,像是被火辣辣地扇了一巴掌。
当初就是为了避开她妈妈查银行流水,才选择这样做,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你不用瞒我,你们两个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不知道他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能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别以为他稍微对你好点你就把那当成爱,他只不过是想利用你。”无论程欢怎么说,程挽就是认死理。
作为吃过这种亏的过来人,她必须替女儿斩断一切不定性因素。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她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把内忧外患荡平,替她把路铺好。
作为母亲的良苦用心,一句半句说不完,等她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