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了还喝那么多。”床垫边沿下陷，程欢拧干毛巾一点点给他擦脸。

让他喝他就喝，来之不拒。

“嗯。”陈路闻迷迷糊糊嗯了一声。抬着手覆着程欢手背乱蹭，鬓边稍短的头发蹭在指腹痒痒的。

都说喝醉了的人闹腾地很，但陈路闻不是，让干嘛干嘛，听话得很。他大概是听到了，但就是说不上话来，头重脚轻不受控制。

“身上还有什么东西硌着没，拿出来放桌上，把蜂蜜水喝了睡一觉。”程欢反过毛巾又给他擦了一遍，见他还有点反应，轻声举着蜂蜜水给他喝。

手探进被子里左右摸了两下，陈路闻听话地从口袋里翻出手机钥匙钱包放在床头柜。

酒气上头眼前生出好几道重影，钱包没放稳掉到了地上。他拄着床沿弯下身去捡，被程欢拦住：“我捡，你拿着杯子，别撒了，喝完就睡觉。”

照他这个摇摇晃晃的状态，撞到床头柜，脑子上要磕几个包。

把他扶正，拉着他两只手握住杯子，程欢这才蹲到地上去捡钱包。

他的钱包看起来用了有些年代，做工也不是很好，边缘的漆皮被磨掉了许多，称人字型掉落在地毯上。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

程欢本身是想替他把外面擦净了再放回去，结果，摊开那一下，看见了白色夹层里的东西。

一张像照片又不是照片的手绘。

图片里，是个女孩子，年纪好像偏小，皮肤白皙眼睛里亮亮的，扎着小辫子。只画了上半身，但不难看出了她身上穿的是条白裙子。跟她很像，但程欢能断定这不是她。

至于为什么，那可能是她真的，除

了校服外从来不穿白衣。

所以，这才是他喜欢的人吗？

第49章 猜疑她好像，更难过了。

那天之后，程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只知道脑子里分裂了两个小人：一边告诉自己没关系，她要的只是陈路闻这个人，一边又会不断去猜疑反推。

那张手绘图，化成了一根尖刺，扎在她心上，外面看着还是完好无损，实际上只要轻轻一碰就会产生剧痛。

每次和他对上视线就觉得他在透过自己的眼睛看别人。

她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什么怪圈，才从亲情缺失的泥沼中走出来，又陷进去了另一个。每次想静下心来想问清楚的时候，总是会被莫名其妙的事情打断。

总之脑子里乱成一团，为了让自己不要停下来想学习以外的事情，她将自己的时间安排得很满，只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难免会有思绪飘忽的间闲。

陈路闻最近又开始变得很忙，晚自习请了假不上，也从来不让自己去找他。每次自己去问，他也说不出来个原由。

就算程欢知道，他都是去医院照顾病床前的母亲，也会因为他的缄默失落。

她就像个不重要的边缘人，从来不被允许踏入过他的内心世界。

窗外狂风簌簌，牵引着校园里的绿植左摇右晃，原本挂满绿化芒枝头的串串白色小花，大部分都被碾入地面水坑。霶霈重重打在窗沿发出的撞击声，任由任课老师别着小蜜蜂扯着嗓子喊都无法盖过去。

下午最后一堂课，程欢百无聊赖托着下巴听，笔记写得有一搭没一搭，时不时还看着门外发呆。

陈路闻从旁扯了一张纸条，刷刷两下写完推给程欢。

专心听课。

纸条传过来，她放下手，就着纸条往下写，占了前半张桌的高中教材，简直就是上课传纸条最好的屏障：他教得太无聊了，没你讲的好。

该学的基本上都学完了，现在都是在巩固知识点，以她的进度，听两句就好了。

陈路闻假装翻页，将纸条抽回去，没一会又递过来：无聊也要认真听。上完课，待会给你个东西。

两人在趁老师背身板书，纸条传来传去：东西？

嗯，你要是不听，就不给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