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冒伪劣的吧?
要么就是什么恶鬼冒充的,阴沉祭文召出人皇,扯什么淡?
那位陛下怎么可能是魔物!
盛灵渊:“那是个‘通心草’……何为‘通心草’,你总该知道吧?”
这题宣玑会,《千妖图鉴》讲过。然而他眼皮上一根神经无端跳了起来,心头蓦地掠过一层阴影――《千妖图鉴》一开始就说那男人是个玉雕的“通心草人偶”,居然没弄错!
可如果一尊玉雕的通心草人偶都居然可以是“人魔”级别,那附在玉雕上的,得是什么?
“那通心草人偶,我生前久伴之物,常做我耳目,可通我灵。我走时留给了一个侍卫,想来是他给葬下的。阴沉祭吵醒了我,我真身未醒,便借通灵通心草身应祭。我受阴沉祭反噬,正好你带着我的真身在附近,我才得以在雷劫时归位,只是一时神魂震荡,什么都没想起来。”
盛灵渊屈伸了一下手指,说到这,隐约记得他一点也不想应祭,本打算把打扰他长眠的人杀了省事。
对了,当时他到底为什么会睁眼重临人间来着?
他才要回忆,太阳穴周围突然一阵刺痛,盛灵渊不易察觉地略皱了下眉。
这尸体养得未免太“好”,居然连他生前偏头痛的毛病一并保存下来了。
宣玑的心却缓缓地沉了下去――这个“人皇”,绝对不是人。
武皇帝盛潇死了三千年,就算那什么“古法养尸”能把他养得宛如生前,那也是具水灵灵的尸体。人死魂魄散,鬼怪向来是苦命人自欺欺人的幻想,身体也不是随便穿脱的壳,他先是上玉雕人偶身,又被一道雷劈回自己的尸骸里,仿佛流动的云烟……那本《东川巫人书》里写过,只有不死魔物才有这样的生命形式。
可是人皇陛下,他到底……为何入魔?
苍白的史书上到底写漏了什么?
宣玑脸上惯常的嬉皮笑脸消失了,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问:“我的……先祖,是您的什么人?”
是故人吗?为什么这样精心地养着一个人的尸身。
盛灵渊太阳穴处的刺痛开始朝四周蔓延,头痛欲裂。他脸上却含着笑,慢条斯理地回答:“朕之尸身,水火不侵,用场可多了。你家先祖艺高人胆大,当真了不起得很。”
宣玑无端被这话里藏的恶意刺了一下,黑暗中,他眼神一瞬间黯淡下去。同时,他理智上又觉得这伤受得没有道理――武帝是历史上著名的天煞孤星,杀师灭亲,想来亲朋故旧一概没有,人家的揣测有理有据,就算有点恶意,针对的也不是他本人,是他三千年前连画像都没留下一张的老祖宗。
当代青年早没有宗族观念了,十八辈以前的祖宗连骂街都会被忽略不计,谁知道是圆是扁?
可宣玑就是心脏揪得难受,一时有些喘不上气来,像是说不出的深情厚谊被辜负了似的。
这时,一阵喧闹打断了他的胸闷,山下传来骚动,有人用巫人语大呼小叫着什么。
宣玑飞快地收拾起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探头往山下看去,只见一伙人举着火把,簇拥着一个汉子疾步上山,那大汉背着什么人,老远就开始喊人,宣玑虽然听不懂,但根据情景猜测,应该是在喊人来帮忙。
全族都被惊动了,山路两侧人家都点起了灯,远远看去,灯火从山脚一路爬上半坡,睡眼惺忪的人们纷纷披上衣服出来看。
原本静谧的夜色破了,就像一个隐喻。
宣玑:“那是……”
“是我。”盛灵渊轻声说,“那领头的是当年的老族长,他背的人是我。”
这时,旁边树丛中响起?O?O?@?@的动静,宣玑一低头,见一个小脑袋从树丛中钻了出来,那是个七八岁的男孩子,正是狗都嫌的年纪,瞪着一双圆滚滚的葡萄眼,梳一头小辫,被自己滚得乱七八糟的。
宣玑往旁边撤了半步:“吓我一跳,这崽子跟那诈尸的长得也太像了。”
“嗯,”盛灵渊的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