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3)

从那以后,只要关旭放学后有事,陈娇必定和我留下来,坐在那群“大官”身边。她看她的关旭,我看我的宁轩,自得其乐而其乐融融。

别看我如此垂涎宁轩,开学两个多月了,我其实还没跟人家说上一句话。原因很简单:我根本不知道如何主动跟男生打交道。经历过青春期的人都明了,那个年纪的孩子思想是很复杂的,心思纤细得好象蛛网,能捕捉到每一份最细微的感触。再加上身理心理的一系列变化,很容易对自己产生怀疑。我穿这衣服好看吗?我刚才笑得自然吗?今天头发是不是没梳好?诸如此类的问题一天可以在心里十遍二十遍的来回。想想那时候是真幼稚,烦恼得最多的总是自己的外貌,就那几件衣服,每天还不辞辛劳的折腾来折腾去的。就在我最迷茫无助的时期,一个看我不顺眼的女孩对我说了一句话,竟让我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忘了事情的起因是什么了,好象就是上体育课时我们一个小组,她说要做什么而我反驳了她的意见,坚持自己才是对的。然后她斜着眼睛瞄了瞄我,很轻蔑很厌恶的说:

“秦月你就跟三班的杨小萌一样拽!讨厌死了!”

这句话毫无疑问表达的是贬义。但落到我耳朵里就有了另一层意思。三班的杨小萌,那是全年纪乃至全校都闻名的人物。她是学校招的学舞蹈的特长生,迎新晚会上的一支孔雀舞艳惊四座。且不评论她的长相是否真的闭月羞花,单是她能穿上那么美的服装跳那么美的舞蹈,就足以令所有女生把她视为天人。提到“杨小萌”这三个字,语气都是艳羡中带着点无奈。此刻居然有人把我和那样一个香艳无边的名字联系在一起,不得不让我很是感觉到受宠若惊。当天晚上我就回家趴在镜子前面仔仔细细的把自己的五官审视了一遍,自我感觉相当良好。

感谢这位对我有意见的同学,是她在我十二岁的漫长人生中第一次肯定了我的相貌,这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给我了极大的自信,极大的丰富和多元了我的生活。

不过,如果将来我有一个女儿,我是不会让她明白自己长得有多好看。红颜祸水。而当红颜知道自己是祸水以后,就会朝着洪水泛滥的趋势发展。

这一点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有了先兆。天意,不可违啊。

临近年末,我们玩得更疯了。所有副科的课堂都能吵得象个菜市场,纸条漫画满天飞。连关旭这样的好学生也会在生物课上偷偷的看《足球小将》。而我,谢扬帆和陈娇最喜欢做的,就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评选班里的班花班草,还会细细的分出:容貌,气质,成绩几个项目,有板有眼的打分。最好笑的是每次的结果几乎都是一样,班草不是宁轩就是关旭,班花不是陈娇就是我。说到底,这只不过是一个让两个不自信的女生展示虚荣心的游戏,我和陈娇变着方的讨好谢扬帆,就为了让他投下自己关键的一票。也只有在那个年纪才能做出这么脑袋打铁的事情。谢扬帆很乖,总是遵循着一次投我一次投陈娇的规律,只有一次例了外。

一个百无聊赖的下午,一节枯燥乏味的地理课。平心而论,地理老师应该算是我们最喜欢的老师之一了,比起其他一大帮老骨头要亲切幽默得多。但由于我们才被拉到礼堂观看了今年元旦文艺汇演的彩排,这会,再怎么有趣的内容也没法调动起大家的积极性了。

“我好恨我的父母为什么没有从小让我去学跳舞!”陈娇气鼓鼓转过身,“就算不能达到杨小萌这种程度,至少,至少也有机会和关旭同台演出啊!”

我跟谢扬帆都没吭声,呆呆傻傻的坐着,各有各的心思。

“你们两个干嘛?”陈娇瞪着我们,一脸的疑惑,“丢魂了还是吓傻了?”

“哦,没什么。”谢扬帆挠挠头,居然面带羞涩,“只是没想到会有那么特别的人。”

“你!你也看上那个杨小萌了啊!”陈娇苦着一张小脸,如丧考妣。刚才那一曲激昂的《卡门》,妖娆的红裙白鞋,不知道谋杀了多少人的脑细胞,连谢扬帆这样没扯开条的豆芽菜也动了心,其影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