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的,我无论如何也不想被丢在那里,所以从没想过要偷跑出去。可是,现在多了一个关旭啊……多了一个人,我应该就可以出门了吧……
关旭见我沉默不语,就惋惜的说道:“没有钥匙的话,我们就不能出去了。还是就在家里玩吧?”
倏的,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我的脑海,我扬起大大的笑容,快乐非常的盯住他:我终于想到为什么有两个人我就可以出门了!
“你就在家里看门,我一个人出去玩好了。等下我回来的时候你要给我开门哦!”
二十分钟后,我叩开了家门。
关旭睁大了双眼,一动不动的站在门边,甚至都忘了要让开道让我进屋。大概是太过震惊了吧。
我扶着右手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爸妈都不在哭给谁听?
“让开……”伴随着吸气声,我的声音的颤抖的。
等我慢慢坐到沙发旁的小凳上后,关旭才慌慌的关了门凑过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他的表情就象自己被伤了一样。
我低头,右手臂上的殷红的确触目惊心。几道长长的划痕渗着豆大的血珠,夹杂着许多细小的沙砾,没擦破的地方全是一片暗红。最开始的麻木已经过了,现在我痛得都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了。
那是我第一次受伤,在第一次大哭的第二天,所以我的记忆能如此清晰。之前的生活或许由于年龄太小也或许的确乏甚可呈,留下的记忆都是模糊的,混沌的。而自从有了关旭,就好象有人哗的拉开了厚重的窗帘,阳光,空气,雨滴,外面的喧闹,甚至楼上偶尔抛下的生活垃圾,一下子通通涌入了我的生活。我试着冲破父母的重重防线向外面的世界踏出了一步又一步。而我的每一步,都是在关旭的陪伴下迈出的。也许从那时起,我的笑,我的泪,我的一点一滴都慢慢与他渗在一起,直至彻底交融,直至成为彼此生命的一部分。
后来,我忍着痛告诉了关旭怎样跟那些孩子一起玩,怎样发生了冲突,又怎样被推倒在地以至擦伤了手臂。我们都那么小,完全不知道受伤后应该清洗然后上药。关旭只知道依稀想起他被蚊子咬了以后他奶奶总会在小红疙瘩那里涂一点口水,说这样就会不痒不痛了。于是他就要给我涂口水。我想了想也就硬着头皮答应了。
可是当他用蘸着唾液的食指覆上我的手臂时,我一下大叫着把他推开。他的动作是很轻,可是对于我那已经红肿起来的皮肤而言,仍是痛到钻心。这时,我再也忍不住的泪如雨下,压抑着痛苦而小声的抽泣起来。
关旭完完全全傻了。他微张着嘴面如死灰,食指上还沾着我的血迹。用他后来的话说,他那一刻只觉得到了世界末日。
我不停的哭着,无措又无助。手臂的疼痛没有丝毫减轻,我甚至觉得我就会这样死去。那是多么令人惋惜的事啊!花仙子我都还没看完,壁橱里的威化饼干还剩一半,而爸爸答应了我这周会给我买那种金灿灿的象硬币一样的巧克力。就这样死了,我会多么的不甘心啊……
突然,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触到了我的伤口。我先是下意识的闪了闪,但接下来,那东西象羽毛一般轻轻柔柔的划过手臂,不但不疼,反而激起了我一身鸡皮疙瘩!
我愕然的看着关旭,他正俯下头,用他的嘴唇和舌头舔着我的伤口!我惊讶得都忘了哭泣。好半天,我终于回过神来推开他:“那里有泥巴,很脏的!”
关旭吐掉血水,拭拭唇,战战兢兢的问我:“秦月,还痛吗?”
他生平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唇角还挂着一丝血,我的。三
事后当然被父母狠骂了一顿,并在涂红药水的时候发出了杀猪般的嘶吼。这似乎是我跌跌撞撞童年生活的开始,自那以后,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几乎所有的关节都被我摔了遍,刺辣的碘酒红药水成就了我的梦魇。幸而不是疤痕质体质,加上年纪小恢复得快,并没有留下什么需要遮掩的痕迹。
在我第N次让关旭待在家里看门自己一个人偷跑出去然后摔个血肉模糊的回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