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4)

缓慈爱,强烈的刺激着我的耳膜,瞬间斩断了我脑子里紧绷了好几天的那根弦。我扑在苏阿姨怀里哭得天昏地暗,似乎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尽才肯罢休。我才十二岁啊,我念的是重庆最好的中学,我还要念最好的大学,可是,我竟然在这个时候有了孩子……我的未来就不说了,我爸妈就算不把我打死,也不会要我了,我要怎么办?怎么办啊!

当我把苏阿姨的新棉衣哭得尽湿,鼻涕眼泪都分不清楚之后,苏阿姨把我带进了里屋。我沙哑着喉咙把这些天发生的一切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她,怎么打开门撞到的关旭,怎么不小心碰到了嘴唇,以及怎么发现腰围突然增大10厘米。苏阿姨静静的听完了我的叙述,然后什么也没说就找来一条软尺,认认真真的帮我量了下腰围。“1尺7寸五,53厘米。”苏阿姨温和的冲我微笑,“看吧,我们小月的腰还是那么细,一点都没变啊。”

我吃了一惊,来不及抹眼泪,急忙抓过软尺自己量了一遍,的确是53厘米!那刚才……“月月啊,这都怪阿姨,是我们大人疏忽了。”苏阿姨取来一块干毛巾,细细的为我擦着脸,“你和小旭都到了这个年纪,我们早就该告诉你们一些关于青春期的知识了。”然后,她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递给我,“来,今天阿姨就代替你妈妈帮你好好上一堂课吧。”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在那本图文并茂的教材指引和苏阿姨堪称专业的讲解下,我终于明白了那个类似“小蝌蚪找妈妈”的道理。等我打开房门时,关旭看到的是一个面色微红,唇角含笑,两眼不敢直视的秦月。

“妈……”关旭求助的望着我身后的苏阿姨,我则在下一秒哧溜蹿出了他们家。

直到现在,我都仍对苏阿姨深怀感激。她是一个相当出色的女人,称职的母亲,甚至将来的,和蔼的婆婆。她不仅仅明白准确的告诉了我男女所有的身理差别,还严肃的告诉了我在遇到性骚扰性侵犯时一个女孩应当怎样防范,她告诉我男人的眼睛,脖子,以及下体是最脆弱的部位,以及在遇到强暴时不能贸然的奋力反抗,只能努力让自己呕吐或者排泄出秽物让对方感到恶心。而这一切别说是我的父母,就算是初中高中所有的生物老师都不曾讲过只言片语。直到上了大学,在一次校园强暴案后,我们那个敦厚可爱的美国外教受到系领导的拜托,才对我们这些女生讲了苏阿姨十年前就对我讲过的话。我不是想指责我的父母,我的老师,但我不得不阐述这个事实,我们遵循着“礼义廉耻”,羞于谈性的大人们,在那个年代,没有肩负起他们应有的,与孩子性命莜关的责任。这个责任有多么的重大,相信大多数家长一生都没有意识到。至少,肖微微的父母,就是这样。

过完年回到学校,和同学重聚,很是开心。陈娇很夸张的依偎在我怀里撒娇:“你都没有给我打电话拜年!是不是跟关旭玩得什么都忘了啊!”谢扬帆不知道寒假里吃了些什么,一下子长高了好长一截,我们就拍拍他的肩膀说:“哟,铁树开花了也!还是你的小宇宙总算觉醒了?”宁轩就不说了,一件浅灰的套头毛衣直看得我两眼发直。而陈娇则对着关旭新剪的短发大流口水。总之,上课吃喝打屁的日子又回来了。

不过开学第一周的周末,我小小的受了点挫折。开完家长会回家的爸爸,脸比关公黑。他把我抓到面前,用我家久违好几年的高分贝足足吼了我半小时,中心思想就是我再不把成绩抓上去就休想再有电视看有零用钱花。这事让我有点郁卒,因为他害我看漏了当天的“机器猫”。不过到了星期一,我又开始生龙活虎了,为了有个好兆头,特地在第一节课选了本《福星小子》来看。陈娇比较土,也很笨,在语文课上看个什么《紫贝壳》,竟咿咿唔唔的哭出声,结果当然是被老师没收了。象我,看《乱马》把嘴唇咬破了都会死撑着不发出声响。谢扬帆是受我们排斥和鄙视的,因为他上课都不看课外书。我们骂他没有阶级感情,脱离群众的统一战线,他就好脾气的把自己的黄豆眼笑成一条缝,“我帮你们把风啊,确保群众有一个安定祥和的阅读环境嘛!”于是我们就原谅了他。很久以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