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不?得请辞这?四个字,临柏才想起来,赵予墨总是有事没事就请个大假,在家陪着他一块,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上朝了。

兴许今儿是收到了传召的指令,才不?得不?去。

仔细想想,这?段时?间?的赵予墨过得应当也很不?如意。若不?陪他,难以安心,但若天天这?么跟他在一块,少不?了会被有心之人扣一个藐视皇威的帽子。

临柏微不?可?闻地叹出了口?气,心想,他既然决定留下?,今后便也要努力?去面对这?些恼人的事。

赵予墨为他考虑,他亦有此心,断不?能拖了后腿才是。

起床洗漱,进屋帮忙梳妆的侍女见着临柏发肿的眼睛,直直吓了一大跳。

小玉赶忙吩咐身旁人:“快去取些干净的霜露,要冰凉的,雪水也成?。”

回头看见临柏又想揉眼睛,她直接把人手按下?,无奈道:“公主殿下?,这?眼睛可?千万不?能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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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口?婆心劝了一阵,她终于等来干净的雪水,便用软巾蘸湿,拧干,一点一点敷在临柏眼周。

临柏乖乖任她摆布,等了好一会,感觉果然舒服了许多?,眼睛的肿痛也逐渐消散了去。

小玉刚松口?气,准备给公主殿下?梳妆打?扮,却见他忽然起身,走到书案边提笔写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以为公主好兴致,一大清早就想练字的小玉一开始还没觉出什么,直到临柏抬眼看她,她这?才恍然,公主似乎有话要说。

有话要说?!

平南公主除了侯爷,几乎就没同其他人说过话!

受宠若惊的她连忙走过去,而?后,发现惊早了。

【那日你可?曾受伤?】

【对不?住,是我连累了你。】

有种照顾了许久的怕生小兔儿终于,终于肯亲近她了的错觉。小玉又是欢喜,又是感动,甚至想将这?纸珍藏起来,纪念公主同她的第一次说话。

浅浅舒出口?气,小玉强压心中激动,缓声道:“公主殿下?言重?了。那日是小玉没能保护好公主,险些酿下?大祸。公主殿下?和侯爷非但不?怪罪,还请了大夫细心照料,小玉至今都心有愧念。”

临柏虽不?大能完全相信对方的真心相待,但有了赵予墨为例,他也愿意迈出这?一步。

毕竟,今后他要在侯府生活,总不?能像以前似的,时?时?事事都得劳烦赵予墨操心。

临柏对梳妆一向不?上心,这?会儿也一样,只待小玉完成?妆发,他用过早膳,便自己走出了屋门。

往日他也会出门来,不?过大多?数情况都是为了消食,再不?然便是往南院直通,直奔骑马而?去。

从不?像今日这?般,虽依旧拘谨,却兴致盎然。

他在小玉及几名侍女,侍从的陪同下?,沿栈道一路走向庭中湖。像是只刚迈出笼子的小兽,好奇地打?量着周遭环境。

矗立木栈长桥,临柏临水望湖,只见远处鸭雁先行,生机勃勃。却不?知?他绰绰身影倒映湖面,亦在他人眼中成?画。

又走一圈,临柏前往南院,骑上了皓月,行往大门。

御马至门关,门口?的侍卫见他过来,躬身向他行了一礼。问说:“见过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可?是要出门去?”

马背上的临柏心有忐忑,微微颔首。

然而?他的忐忑恍若徒劳,门口?的侍卫并未有任何阻拦之举,只是又问了一句:“是否要几位侍卫一并随行?”

公主金贵,生的好看又手无缚鸡之力?,再加上之前还差点被奸人所害。旁人就算没有侯爷吩咐,也免不?了担心。

可?公主是侯府之主,她若拒绝,他们亦无可?奈何。

骑着皓月走出侯府许久,临柏在熟悉的马道上回过神,这?才发现,他竟然真的自己从侯府走出来了。

无人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