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拦下后,男子一脸怒气,拽着马绳便高声骂了一嘴:“老子都不认识,你们还认识谁?!”

被这熟悉的声音一激,不仅是侍卫,几位仆从也都愣了神,赶忙弯腰行礼。

“侯爷!您回?来了!”

来人正是赵予墨。

也难怪侍卫与仆从们认不出他,出门前还威风凛凛,衣冠楚楚的侯爷将军,这会儿不仅风尘仆仆,蓬头垢面?。不管是衣服还是马都好像都溅过泥巴似的,东一块污糟,西一块水痕,哪里还有?半点大将军的模样。

且他胯|下的也不是那匹乌黑色的骏马,侍卫们刚要发问,乱七八糟,胡子拉碴的赵予墨便骑马直接闯了进去。这叫他们心下一惊,连忙也跟在了后头,就怕又生出什么祸端。

骑马直入后院,赵予墨把路上经过的所有?奴仆们都吓了一跳,好些个瞧见侍卫在追,不禁联想到前些日子的叛乱,还以为这是哪个叛军余孽要来伤害家?里主子的,也都提着衣服裤子赶忙追过去。

等赵予墨到后院门儿下马,奴仆和侍从也都赶了过来,把院门围成?一圈。

孙昭听见消息也赶了过来,一眼就认出这是他家?侯爷,满是错愕地问说?:“侯爷?您这是……您这是摔坑里了?怎么这般狼狈?”

赵予墨拨开人群,一把抓住孙昭就问:“临柏呢?!”

孙昭怔了一下,眼神有?些许闪躲,不大敢看赵予墨。后者一见他露出这幅表情,本来就着急上火的心简直要炸开锅。

他急忙松开孙昭,三步并作两步的往里跑,然后看到蹲在房门口的小?月。

这姑娘眼睛通红,脸颊上还挂着好几行泪痕,没哭干净的泪珠仍挂在脸颊。

赵予墨如坠冰窟。

他感觉背脊微颤,呼吸粗重,连带着推开门的手都有?些抖动。

他迈了进去。

熟悉的味道?包裹而?来,赵予墨却只?觉得这屋里凉得吓人。窗户紧闭,屋子里并未点灯,床边也没有?炭盆,一点儿人气都没有?。

赵予墨眼眶酸痛,只?感觉脚下虚浮,耳边一阵尖锐的鸣叫。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床边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撩开的帘账。他只?记得少年的躺在黑暗里,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听不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