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先走。”

事情交给孙昭,临柏自然也是放心的。于是他不再?多做纠缠,转身走向西殿,干脆利落。

临柏早先下?过?令,让他们尽量留下?活口,镇北侯府的侍卫都是各种能人,且大部分兵力皆在?宫门口,这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便解决了大部分。

他提起?刚才在?打斗中弄脏了的雪色裙摆,沿着廊内一路前行。殿门把守的禁军见他过?来,回首要?向陛下?请旨时,临隽却已开口。

“让她进来。”

盾门向两侧让开,腾出一条窄道。

临柏缓步行入,眼角余光斜眼瞥见了地上四分五裂的木匾和花纹繁复的木盒。他顿了顿,从旁边侍卫身上抽出长剑。

心有余悸的众人吓得不轻,禁军首领也连忙挡在?皇帝身前拔刀以对。

却见平南公主一刀斩落。

将木盒劈得粉碎。

深藏不漏

这一刀斩得干脆利落, 表明了临柏的态度,也斩断了众人的疑心。无论这封遗诏是真是假,它都不该在这世间留存。

斩碎木盒, 临柏抬眼扫了一圈殿中神色各异的众人, 却没发现临玥的身影。他蹙了一瞬眉, 眼瞳微转, 思忖片刻便径直将长剑还给了身旁保持警惕的侍卫。

后者接回兵器, 神色和其他人一样茫然。

而后, 临柏从袖口摸出了一封信。他双手奉信, 慢慢走向临隽。

禁军统领及周遭的侍卫尚不敢掉以轻心, 但身后却探来一只手,将他手中的长刀按了下去。

禁军统领愣了一下, 迅速让开身, 给临隽腾出一条道来。

“陛下。”

皇后见他要独自上前?, 轻声呵止。然临隽主意?已定?,他轻轻拍了拍皇后手背, 将她安抚,再迈步向前?。

手掌隔着袖布抬起临柏腕处,他珍而重?之将扶起, 缓缓道:“平南, 你受苦了。”

养尊处优的平南公主素来衣冠齐整, 而今却满身狼藉。明黄色的锦缎衣裙脏染尘土不说, 发髻也有几分凌乱。

满头花簪几乎全空了,只有零星几朵在角落盛开。

灰覆桃腮, 脸颊一侧还被碎石划出的红痕。就连皇后娘娘都觉得于心不忍, 从腰间取下手帕,亲自上前?要为他擦拭灰尘。

临柏受宠若惊, 不愿真让她触碰,便默默摇了摇头。

忽的,人群中忽的钻出一道声音。

“没想到平南公主身手竟如此了得,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临柏听了之后面露疑色,他蹙着眉斜眼睨向出声的那名朝廷官员,用明亮清透的漂亮眼眸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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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明显地?表达出自己的情绪。

方?才他被折腾成那样,你是如何瞧出了得二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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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公主性子腼腆又?害羞,时常低眉顺目,鲜少?有这样与他人对视。被他无辜地?瞧了一眼,官员身子一僵,不知怎的,忽然就愧疚了起来。

也是这时,不知是哪位贵妇人,掩着面淡淡地?细说了句:“问?得真好?,方?才自己怎么不出头。”

另一侧的妻子也压着声怒嗔道:“你个死没良心的,平南公主刚刚才救了你的命,你不但不感激,反倒还疑怪人家有事瞒你。”

他们本就对平南公主知之甚少?,这说得倒像是平南公主心怀不轨,有意?期满似的。且即便平南公主瞒着他们又?如何,国难当前?,她如此娇弱胆小的一个女儿家,还不是挺身而出了。

方?才她与贼人缠斗的场景让人瞧着就胆战心惊!公主英勇,这可比大殿里头,各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但于临柏而言,现在不是辩驳这些无关紧要的时候,他只想尽快让临隽看一看这封书?信。少?年终究有所顾忌,不愿让他人知晓自己开口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