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匕首,临柏又去翻了翻自?己的首饰盒子, 摸出一排质地坚硬的小小花簪, 一朵一朵往头?上别。小玉不知缘由, 还以为自?家小公主是见姊妹紧张,才特地打扮自?个儿。

她笑了笑, 赶忙上前帮手,不多时临柏头?上便别满了漂亮的桂花小细簪,精细又漂亮。

花得时间不少, 临玥吃了三盏茶, 临柏才姗姗来迟, 赶来相见。

临柏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 神色自?若地坐在?了临玥身旁那张摆着纸笔的椅子上。

临玥与他同?坐,眼角余光看似不经意?地瞥了等?候在?一旁的小玉和其他女仆。临柏福至心灵, 对着小玉露出个温和的笑脸, 再抬手向外拂了拂。

小玉明白意?思?,携同?其他人一块儿走?出前厅, 候在?厅门?廊外,随时等?候吩咐。

临玥的视线在?厅堂顶端的铃绳上游走?,最终落在?临柏手边。瞧着那布局精妙,做工精细的绳头?,她露出了个笑,真心实意?道:“镇北侯倒是真肯为你花心思?。”

从正门?到前厅,铃绳游走?厅堂,遍布各处。虽瞧着玲珑复杂,但每一根绳线都井然有序,即便轨迹相交也留有一定的空间,不轻易误触,可?见赵予墨为造就个令临柏方便的家宅不少心力钱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即便是表面功夫,赵予墨也做得十分出色,比常人要胜过百倍。

临柏笑了笑,并未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接,而是端起方才侍女奉来的茶水抿了一口。

“长姐今日?来访,是为探明我夫君心意?吗?”

临玥唇边抿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看似温和,却也含着些许嘲弄。

“你这句夫君喊得真顺口,全然忘了自?己是个男儿之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少年神情未变,全然不把?她的嘲弄放在?心上。

他放下茶盏,很是随意?地应了一嘴,道:“我忘不忘也都是我自?己的事,不劳长姐费心。”

临玥冷笑道:“赵予墨的确好?心思?,竟把?你养得毫无志气,竟安于后院,甘做笼中之雀。”

“长姐真是关切临柏,就连大年三十的阖宫春宴都不放在?心上,特地跑来我家中同?我说教。”

这话都已经阴阳到了明面儿上,临玥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听出来他这是拐着弯嘲讽自?己多管闲事。

长公主也不恼,只继续道:“男儿应志在?四方,困做后院,甘作娇娘,实在?罔为枉为男子。”

临柏却笑。

“我读书不多,却也知人各有志这么一个道理。况且我自?幼野惯了,无人教导我应当如何做男子或女儿,成?年以后也唯有一个赵予墨教我。”他说,“哦,他教得也与男儿女儿无关,只叫我从心,随心。”

临玥默了一阵,终于将话头?引到了正途上。

“你就从来没想过夺回属于你的一切吗?”

语出惊人。

神态略有些散漫的少年眼帘微抬,眸光淬上了兴许寒光,竟如出鞘的宝剑,锋芒难掩。

类似的话他曾同?赵予墨掏心掏肺地谈过,那时他也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可?他敢跟赵予墨坦诚相待,却不敢,也不愿同?长公主详谈。但他也早料到长公主可?能会?谈及此事,心里有所准备,神情泰然。

“长姐这是何意?,临柏听不明白。”

“你也不用?与我装傻,你我都心知肚明。”长公主腰板坐得笔直,她叹口气,道,“你可?知那日?我约你到秋祈寺相聚,所为何事?”

听她此言,临柏心有所感,有了一些猜测。

长公主难得不兜圈子,与他直言道:“我知你怨我,也知你不肯信我。但有些事,在?办成?之前,我不能宣之于口,只能让你委屈着……”

她说:“我调查过赵予墨,知他心悦你大于天,知他品行端正,处处以你为尊,想来你嫁入侯府,若你不愿,他应该也不会?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