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鸽血石。午后暖阳从他身后拂来,薄曦描身, 真如小神仙一般。
蓝色头巾大婶儿愣是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才回神, 忙问一句:“你, 你是?问谁?”
小公子以为是自己声音小了, 大婶儿才能没听清, 便绕过晾衣杆走到?大婶儿面前, 缓声再问:“请问这里是?否住着一位名叫花信的女?子?”
这小公子个子比大婶儿要高一些, 但?瞧着年岁不大, 初长成青年模样。
他?的眉眼仍带着些许少年稚气,是?说不上的漂亮。
声音也好听, 虽然听着清冷了些, 却软软的, 客气又满是?礼数,一点儿也不会让人觉得生分。
大婶儿都顾不上继续晒衣服, 笑意盈盈地回答说:“花信啊?这乡下小地方哪有叫这么好听名字的姑娘呀?不过名字里有花的倒是?有几个,小公子,你这要找的是?什么人呀?”
“我?来访亲, 多年前姨母移居至此, 前半年母亲离世, 特地嘱咐我?与兄长来看看姨母。”
小公子说话?的语调轻慢舒缓, 好像沿着石岩缓缓流淌的涓涓山泉水,越听越叫人心情爽朗。
蓝头巾大婶热情无比, 双手在衣裙上擦了擦, 她忙问:“是?嫁过来的?还是??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很?少有人愿意往这儿来。我?一会儿晾完衣服帮你去问问。”
衣盆里还堆着好几件刚洗好的衣服, 临柏见了,主动上前去帮忙。蓝头巾大婶儿一见,赶忙从他?手里拿过衣服,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成。”
话?是?这么说,可瞧见小公子对自己?笑的温柔,又弯腰捡过第二条衣服跟着晒,她拒绝的话?又给噎了回去。
长得漂亮,声音好听,人还没有架子,脾气瞧着还这么好,蓝头巾大婶儿心里是?止不住的喜欢。
她看着帮忙晾晒衣服的少年,忙嘴问:“小公子叫什么名字?怎么称呼呀?你那?个姨母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可还记得?”
“白林。阿姐直呼我?全名便可。”临柏将一张染着花色的床单展开,白皙的手指在上头拍了几下,抚平褶皱,继续道,“姨母约摸是?在十年前出的门,但?具体是?什么时候到?这儿的,我?未曾在母亲那?边听到?详细,只知姨母今年该是?花甲年岁。”
“六十多岁啊,这年纪就大了,村里六十往上的女?人不多,我?一会儿给你挨个问问。”
临柏弯了弯眼眸,笑道:“多谢阿姐。”
“哎呦~”蓝头巾大婶儿被他?一声阿姐叫得特别开心,捂着嘴笑,“我?这年纪恐怕比你娘都大了,还喊阿姐,真是?……”
“小白林今年多大了?可有娶亲?”
临柏笑的坦然,毫无遮掩:“过年便满二十,去年刚成了亲。”
“成亲了呀。”蓝头巾大婶儿没有掩饰自己?的可惜,却还是?笑意满满,“要是?没娶姑娘,婶就把姑娘介绍给你,小伙子长得这么俊,我?姑娘见了肯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