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随意看不见关承酒的脸,也无法想象出他的此时的表情。

他试着伸手?去掀被子,但关承酒把被子拉得死死的,他这会也实在没什么力气?只好作罢。

躺久了,宋随意身上熱了一身汗, 他分不清是关承酒弄的还是被子捂的, 只知道自?己好像快被煮熟,骨头和大?脑化掉了, 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熱的。

他好像只剩下了呼吸的本能, 但呼吸也是乱的。

直到被关承酒抱进怀里, 他大?脑还是一片恍惚。

“累了?”关承酒的声音落在耳边,宋随意才缓慢回神,将脸抵在他心口,小声道,“你这也太犯规了。”

关承酒闷闷应了一声, 低声道:“乖,你再休息会, 我一会再来收拾。”

宋随意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你要去哪?”

关承酒没答, 随手?拿了件衣服披上,起身出去了。

紧接着宋随意就?听见了关承酒漱口的声音。

他顿时一僵, 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他对刚刚的事记忆有些模糊了,现在再想想,这家伙居然还给吞了……

真的好犯规。

宋随意捂住脸,滚到床里头去了。

过了一会,关承酒过来把衣服跟被子收拾了一下。

不过说是收拾,他根本不擅长干这种事,只是把东西乱七八糟地团了一下扔到一边,便让人拿了新?的被褥进来。

冯桂安进来铺好被褥,看见丢在床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非常有职业道德地没问半句话,只是默默把东西收拾起来拿出去洗了。

宋随意穿着寝衣,面对着关承酒坐在他怀里晃着脚,小声道:“你这不叫收拾,叫甩锅。”

关承酒“嗯”了一声,手?在宋随意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

“困了。”宋随意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靠在他怀里,“抱我去睡觉。”

关承酒应了一声,就?着这个?动作将他抱起来。

宋随意顺势将腿盘到他腰上,像只树袋熊似的被带去床边放下。

宋随意一沾床,立刻钻到被子里睡着了。

关承酒也跟着躺下,伸手?把人揣进怀里。

一夜无梦。

第二天,要处理的事很?多,关承酒早早就?醒了,宋随意则睡到狩猎差不多要开始时才醒,捧着包子迷迷糊糊站在入口。

关承酒让人牵了马来,问他:“是要自?己走,还是跟我一起?”

“跟你一起。”宋随意把包子吃完,目光转了转,落在关承酒的马身上。

关承酒自?然是有自?己的战马的,不过来京城之后这马就?提前退休了,平日里也就?这种日子有机会跟着出来撒野了。

这马通体是黑的,目露凶光,看着很?是凶残,但宋随意知道它虽然战力很?高但性子还算温顺,而且非聪明,关承酒在的情况他是不会随便攻击接近的陌生人的。

宋随意伸手?摸摸他的鬃毛:“听雷乖乖。”

“连他的名字都知道?”关承酒也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它。

宋随意点头,他何止知道,还骑过很?多次呢。

“站好哦。”宋随意拍拍他,见听雷打了个?响鼻,便熟练地上了马。

关承酒眉头挑了一下:“大?部分人看见它第一眼都会害怕。”

“我不一样,我特别勇敢。”宋随意笑道。

关承酒闻言勾了勾唇角,没说什么,翻身上了马。

猎场入口虽然不小,但参加的人也多,需要分批进去,关承酒也不着急,等所有人都进去了才骑着马慢悠悠地入了场。

进了猎场,宋随意最大?的感受就?是冷,尤其马跑起来,更冷。

风穿过山林像是卷着未散的雪,打在脸上冻得有点疼。

宋随意立刻抬手?捂住自?己的脸,跟只小水獭似的,可爱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