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抢救室门被打开,医生和护士推着温言出来,谢冥恒立刻几步上前,语气有些急地问:“他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说:“孩子没有保住,我们尽力了,病人现在比较虚弱,还在昏迷,需要先住院观察。”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谢启生叹了口气,扶住往后退了一步的宋青文,听见一声短促的泣音。
但现在更要紧的是温言,谢冥恒转头对着三人道:“爸妈,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遇和,麻烦你替我照顾一下爸妈。”
“好,你放心吧哥。”
宋青文还想上前说些什么,谢启生拦住她摇了摇头,只看着谢冥恒和护士一起,推着病床离开。
不久后,最近的一班国际航空在太平洋上空划过一道尾迹云,谢今越出现在京城机场,一刻不停地赶往中心医院。
温言还没醒,谢冥恒守在病房里,盯着那张苍白虚弱的脸,不敢阖眼。
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换,看上去颇为狼狈,病房的门被人骤然推开时,他连眼皮都懒得抬。
谢今越第一眼看到病床上的温言,心跳仿佛停了下来。
鲜活可爱的人现在像一张白纸,轻飘飘地落在床上,他屏住呼吸,生怕动静大一点,温言就会碎掉。
谢今越怔在原地,不一会儿大步冲到谢冥恒面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领。
他咬牙压低了声音,问:“这就是你说的会照顾好他?”
谢冥恒漠然地看他一眼,用力挥开,推着他出了病房。
“这里是医院,要闹就滚回去。”
声音里满是疲倦和厌烦,谢冥恒快三十个小时没合眼,没有多余的精力理他。
谢今越哑了火,也知道现在不是和谢冥恒干架的时候。
“到底怎么回事,”他艰涩地问,脸上焦躁不安,“遇和姐只告诉我言言晕倒了,还……”
“流产”两个字卡在了嗓子眼,他越说越痛苦,抬手捂住了脸。
一个男人小跑过来,附在谢冥恒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他脸色变了变,抬脚就往外走。
“去哪?”谢今越问。
“温家。”
谢冥恒和谢今越面无表情,像两尊索命的活阎王。
温友华急着思考说点什么帮温斯彦开脱,温斯彦已经吓得不敢抬头,躲在李芙身后。
谢今越却突然开口,冲温斯彦笑。
“喜欢跑车?”他笑得有些瘆人,问,“你想要哪款?”
温斯彦哪敢说,看着他的表情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谢今越却道:“怕什么,说啊。”
“小越……”李芙试图开口,被谢今越冷冷打断:“我问你了吗?”
李芙尴尬又惊惶地闭嘴,温斯彦欲哭无泪,哆哆嗦嗦地说:“想、想要Huracan。”
谢今越当即嗤笑一声,“这样吧,哥哥送你一辆帕加尼。”
他直接打电话叫人把他的车开过来,温斯彦怎么可能信他是真心要送,惶恐地摇着头,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车很快送到,谢今越拉着温斯彦就要往外走,李芙和温友华想阻拦,谢今越说:“怎么,给你们儿子看车而已,现在又不想要了,耍我?”
他几乎单手把温斯彦拎了出去,两人只能求助般地看向谢冥恒,李芙先开口道:“谢总,小彦就是个小孩子,您别和他一般计较,都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谢冥恒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冷声,“温斯彦又不是你儿子,你急什么?”
“你真正的儿子现在躺在医院里。”
李芙闻言,顿时跌坐在地上,像是被戳破漏气的气球。她无助地垂下泪,没想到谢冥恒已经知道这些事。
这些污遭事。
温友华一时间脸上有些挂不住,还勉强维持着体面,对谢冥恒说:“谢总,这,小彦和李芙肯定不是故意的,温言进医院我们也很难受,昨天本来是大喜的日子,您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