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伯父伯母说什么了？”

温言有些心虚，不自觉地又垂下了头，说：“就是……结婚的事情，告诉他们，我怀孕了。”

这也不算撒谎吧，他确实说了这些。

谢冥恒没追问，摸上他的脑袋，俯身靠近了些，贴近他脸颊的一个吻还没落下来，温言闻到一点点酒气。

反胃的感觉猝不及防，他立刻捂着嘴偏过头，连着干呕好几下。

谢冥恒顿住，稍稍离远了些帮他顺着后背，从床头抽出一张纸递给温言。

他没吐出来什么，接过纸瓮声瓮气地说：“对不起……”

谢冥恒没喝几杯，只是在那种场合身上难免沾染味道，温言最近孕吐反应很严重，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却下意识地道歉。

谢冥恒放轻语气开口：“好一点了？是我的错，我先去洗澡。”

卫生间里的水声响着，停下后谢冥恒甚至反复确认了一下身上应该没味道了才出来。

温言还惦记着刚刚的小意外，等他坐上床就自觉地窝进了人怀里，仰着小脸讨吻。

谢冥恒依旧吻得很轻，但温言缠着他要，动情地在他嘴唇上胡乱轻舔。谢冥恒觉得之前自己说得没错，这不就是像讨食的小狗？

他含住软舌逗弄，把温言弄到气喘吁吁，几乎整个人趴到他身上，玻璃似的眼珠子又用那种神情看着他。

谢冥恒发现温言只有在性事上才会大胆一点，虽然依旧很乖，但比起平常总是小心翼翼警惕着的样子，现在看起来简直像个妖精。

偏偏他现在不能做什么，只能温柔一点用手帮温言疏解，反而在他胸口上又亲又咬，给白皙皮肤上留下一片艳红的痕迹。

好不容易把人哄睡着，谢冥恒掀开被子起身，回头掖了掖温言的被子，把单薄一片的人盖得严严实实。

他怀孕之后嗜睡，睡沉之后对谢冥恒的动作都毫无察觉。

因此也不会知道，离开卧室的谢冥恒走到书房，打开电脑开始听一段录音。

他们在温家别墅的对话。

谢冥恒点了支烟，打火机随手扔在桌上。

他安静地抽了一半，又把猩红的火光按灭在烟灰缸里。

烟也抽不下去，只是现在还不能回卧室。他担心烟味又会让温言不舒服，吵到他睡觉。

谢冥恒看着电脑里的音频，不由得伸手揉了揉眉心。他往后靠在椅背上，等着烟味散去，就这么一直坐到了天亮。

温言睁眼时被谢冥恒抱着，清醒后发现他看着自己，不知道醒了多久了。

“老公。”

他揉了下眼睛支起上半身，谢冥恒应了一声，见他醒了，侧身去拿了什么东西。

温言坐起来，谢冥恒转回身时，手里赫然多了两只平安锁。

金灿灿的挂坠在光线下泛着细碎的光，温言一愣，随即问：“这是……”

“新年礼物，”谢冥恒拉起他的手放进他手里，说，“喜欢吗？”

温言还想缩回手，被谢冥恒拽着动不了，一大一小的两块金锁在手里沉甸甸的，他还没弄清状况，“上次不是送过了？”

那块手表，温言到现在也没再戴过。不是不喜欢，就是在家没有戴手表的必要。

“嗯，上次是上次，这次是不一样的新年。”

温言无措地看着那只小金锁，又问：“怎么两个……”

“你和宝宝，”谢冥恒说，“两个宝宝。”

温言讷讷的，没想到谢冥恒这么突然，窘迫道：“但是我还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但谢冥恒摇了摇头，说：“已经有了。”他伸手轻轻覆上温言的小腹，带着爱意和眷恋地抚摸，“没有比你们更好的礼物。”

温言心口蓦然溢开一阵酸涩，情绪慢慢地扩散开，像是含在口腔里的气泡水，密密麻麻，不断破裂又不断冒出新的，在味蕾上漾开一点一滴波浪，最终会汇聚成巨大洪流。

他的语言太贫瘠，想要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