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则还道唐亦有顾虑,又追加了一句解释:“您放心,这些资产不会存在任何纠纷,最初做财产处理时,宴总便特意叮嘱过;
只要这些资产到了您手里,就不会出现任何遭外力抢走的情况,哪怕是宴总本人开口,也没有用。”
唐亦的眼神越来越复杂,她把合同放在桌上,皱眉看向周正则:“他为什么会弄这些?”
周正则摇了摇头。
停顿片刻,他终是有些忍不住道:“唐亦小姐,如果您有时间的话,可以多关心关心宴总,我怀疑宴总...身体出现了很严重的情况,担心您跟着受苦,才会着急分割财产。”
“他那日情绪十分低迷,神色也很憔悴,尤其对于分割财产一事,更是急切;从他成年起,我们就在合作,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我还是头一回看到他露出那种表情。”
说着,周正则叹了口气。
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便他和宴恒只是商业合作的关系,可这么多年了,总归会生出几分感情。
虽然不符合职业该有的严谨性,但他还是想劝几句。
“包括宴总昨天来找我起草离婚协议书时,也能看出,他是万分不舍的。”
唐亦的拳头不自觉地紧紧攥起。
她又爱又气又无奈。
宴恒这是什么意思?跟她离婚以后,要把自己扫地出门净身出户吗?
除了实在动不得的公司股份以外,宴家掉下来的一个钢镚,宴恒都恨不得全分给她。
深吸一口气。
唐亦把合同推了回去:“周律师,您可能误会了,我没打算和宴恒离婚,这份合同我签不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这”
周正则愣了愣才点头:“好的。”
宴恒今天反悔以后,一心追妻,还没来得及跟周正则互通有无。
唐亦离开后,在车内坐了很久。
在宴恒爱她这件事上,她从未有过怀疑。
却也不知,宴恒能爱她爱到这种程度。
若非公司股份牵涉甚广,不能由着宴恒任性妄为,她甚至合理怀疑,宴恒连公司股份都敢分给她。
明明爱的要死。
非要整这一出虐人虐己。
简直是吃饱了撑的!!
思来想去。
唐亦给宴恒打了通电话过去:“你在哪?”
接到唐亦电话的宴恒受宠若惊,连忙道明了所在地。
“我马上回去。”
“啊?”宴恒一惊,下意识心慌。
唐亦拧眉:“不行?”
“行,当然行。”
宴恒小心翼翼地探着唐亦的口风:“要我去接你吗?”
“用不着。”
话落。
唐亦直接挂了电话。
返回住处。
唐亦刚打开门,就对上了站在那儿惴惴不安的宴恒。
她冷冷地睨了宴恒一眼,迈步入内。
“唐亦,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宴恒亦步亦趋地跟在唐亦身后。
见唐亦径直进了卧室,拉开衣柜,联想到什么的宴恒陡然心慌,他连忙摁住衣柜,惊慌失措地看着唐亦,声音微微颤抖:“唐亦,我发誓,我再也不会罔顾你的意愿了,我知道错了,你别走好不好?”
说着。
宴恒牢牢握住唐亦的手。
他的大掌冰凉一片,还在往外渗冷汗,他的言语间,充斥着乞求之意:“我写了保证书,如果你觉得还不够有诚意,那你只管开口,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倾尽全力达到。”
“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话说到这儿。
宴恒声音里的哽咽几乎藏不住,他眼尾的红色越来越显眼,一滴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他慌忙擦掉眼泪,继续眼巴巴地望着唐亦。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也乱糟糟的,唯有一颗求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