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句‘声音其实很小’和‘睡觉很轻’以外,护工也确实没有撒谎,所以,她表现得还算坦荡。

但就眼下的情景,她实在不敢老老实实说明她昨晚睡得很沉很香,惊醒她的声音其实很大,而且现场看到的东西里,似乎没有能发出那种声音的....

唐伟诚听到这儿,立刻把矛头对准骆紫萍:“你昨天跟永康说了什么?”

骆紫萍瞪大了眼,惊恐地望向唐伟诚:“我生怕影响到永康,我很小心,我什么都没有说!”

护工突然补了一句:“可是,骆夫人,您的状态不好,明眼人都看得出;永康先生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有猜测的。”

人的本能就是趋利避害。

护工的话,让周遭站着的医护人员抓到了洗清嫌疑的机会,当即就有人附和道:“唐永康先生很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他;您没来以前,他心里就已经....看到您的模样后,他更是....”

“唉!”

“唐永康先生总喜欢把事压在心里,跟谁也不说。”

“骆女士,你昨日来,是不是同唐永康先生”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隐隐有了把帽子扣回到骆紫萍身上去的趋势。

总之。

谁也不想背上跟唐永康的死有关系的责任。

骆紫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显然,众人说的话,她听进去了。

唐伟诚勉强还算有点良知,没有跟着众人一起,往骆紫萍身上‘泼脏水’,他只是皱了皱眉头,打断了众人的话,道:“调监控出来给我看看。”

“已经找人调出来了。”

唐永康和骆紫萍等人时不时便会交谈些不便于流传出去的内容,因此,他们撤掉了病房里的监控。

医院只能提供出走廊里的监控。

监控显示。

出入唐永康病房的全是经过骆紫萍严格调查的人,十分可靠;出入时间也严丝合缝地遵循着固定时间,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唯有唐永康突发不适,被送去抢救时,进入病房的医护人员稍微乱了些,但也无法从中瞧出任何问题。

种种迹象,无一不说明,唐永康的去世,并非人为谋杀,而是意外。

跟着唐伟诚看完监控的主刀医生叹了口气,道:“我曾很多次建议唐永康先生及时调整心态,否则会阻碍身体康复,不利于病情好转,可”

骆紫萍意识到唐永康的去世极有可能跟她有关后,心情更是沉重到几乎将她压垮。

现在又听到医生这么说,她顿时窜起一股无名火,疯了一样扑上前去:“是你!是你没有把我的永康救回来,你这种庸医,就该给我的永康陪葬!”

骆紫萍已经彻底疯了。

痛失爱子的事实像一团灼人的火焰,在她身体里到处乱窜。

她痛苦不堪,只能不断向外界找寻宣泄口。

“骆夫人,唐永康先生的身体情况我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跟您说明过利害关系了,该签署的病危通知书和各项同意书您也都签过了,你很清楚,我一定会尽全力,但结果如何,没有任何人可以给您保证。”

骆紫萍根本听不进去解释。

她气红了眼。

她只知道,她的儿子不能白死!

她要让这些没有护她儿子周全的庸医付出代价。

“骆夫人,您失去亲人的痛苦我们非常能感同身受,但您不能不讲道理,我与唐永康先生相识多年,对他很有感情,如果可以,我是一定不会忍心他离世的。”

“我自问,我没有任何对不起您和唐永康先生的地方。”

“还请您能冷静。”

主刀医生解释了一大堆,骆紫萍充耳不闻。

无奈。

主刀医生只能把求助的视线落在唐伟诚身上,道:“唐董,我是您挖回来的,这医院也是您投资的,您最了解我和我团队的情况,请您帮我跟骆夫人解释一下,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