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永康身子弱,这事对他来说亦是打击,骆紫萍哪里放心唐永康自己走?一旦出事,身边连个照料的人都没有。
不知从哪生出的力气,骆紫萍硬是加快速度站起来,还追上了唐永康。
“既然有力气就别装脆弱,你亲手酿就的祸端,本也该由你出面。”
唐永康的话里全是怨气和警告。
听出了他的画外音,骆紫萍扯了扯嘴角:“妈知道。”
二人一同上了车。
犹豫良久,骆紫萍终是鼓起勇气朝唐永康解释道:“永康,妈妈知道你怨我,可你幼时几次大病不愈,连医生都说你活不久,妈妈实在是没了法子,才会病急乱投医,你能理解....”
“不能。”
骆紫萍甚至还没说完,就被唐永康打断:“你不是我,根本无法体会我此刻有多难受;你让我觉得,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小丑!”
“永康,妈妈不是故意的。”
骆紫萍眼泪簌簌落下,心如刀绞。
唐永康的指责,对她而言,比她发现被柳向文骗了还要痛苦。
“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唐永康愈发烦躁,他随手操起一旁的纸巾,砸在骆紫萍的身上:“马上就到警局了,把眼泪擦擦,整理好妆容,别把脸丢得到处都是。”
骆紫萍的肺管子被戳了又戳。
但她对唐永康,仍生不出一丝怨恨,是她对不起她的永康。
她默默抽出纸巾,擦掉眼泪,找出粉饼开始补妆。
五分钟后。
车子稳稳在警局门口停下。
唐家不是普通人,有些规矩,可守可不守。
上面领导得知他们来,第一时间露面,将他们请进了办公室。
整理好情绪的骆紫萍敛下眉眼,遮住眼中的情绪,漠然询问:“柳向文都招了?”
“是。”
“他的笔录在哪?”
“早就给您准备好了。”
说着,柳向文的笔录内容被放在了骆紫萍面前。
唐永康立刻凑了过去。
柳向文的笔录,唐永康和骆紫萍越看,脸色越难看,到最后,二人几乎气到能将手心掐出血来。
柳向文竟然....
竟然将他们苦心孤诣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全都给抖落出来了。
骆紫萍眼前一黑又一黑,愤怒、惊慌、害怕等诸多情绪一同涌上心头,她只觉,喉间似有腥甜在疯狂涌动,若非眼前还有外人在场,只怕早已维持不住体面,彻底崩溃。
唐永康亦然,他眸中弥漫出惊慌,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骆紫萍。
这个时候,他需要骆紫萍站出来表态。
接收到了唐永康的暗示,骆紫萍清了清嗓子,压下不适,抬眼向面前人:“这份笔录,有几个人接触过?”
“骆女士,您放心,包括我在内,只有三个人。”
骆紫萍攥紧的手慢慢松开。
还好。
只有三个人,这个口,她封的起。
骆紫萍对面坐着的是个人精,眼珠子一转,就猜到了骆紫萍的想法,他笑道:“骆女士,您放心,您是我张哥亲自交代的贵人,您有任何需要,我一定尽全力帮衬。”
“这份笔录,不能被第四个人看到。”
“没问题。”
“柳向文的案子,要尽可能的缩小影响力,能瞒则瞒。”
“那是自然。”
骆紫萍‘啪’得一声合上电脑:“叫那两个人过来。”
“好。”
一通电话被拨了出去。
很快。
郝昌和他的同事出现在办公室内。
看到骆紫萍,郝昌的眼睛狠狠抽了一下,对骆紫萍的不满差点没藏住。
“这位是郝昌,上次办案您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