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柳大...”骆紫萍说到这儿顿了半秒才继续:“还有柳先生和他的人,一并给我放了。”

知道唐伟诚已经打点好了一切。

骆紫萍说话明显底气更足。

直到现在冷静下来。

她才细细反思,回过味来。

关心则乱,她太在意柳向文布置夺运阵的事,反而无法仔细思考,冷静应对,露出不少马脚。

现在危机已解。

她整个人松懈下来后,慌乱浑浊的大脑,也开始恢复清明。

她终于后知后觉。

从一开始,她就该冷静沉着地摆出强势不容侵犯的态度,不该被牵着鼻子走。

人是郝昌辛辛苦苦抓回来的。

看样子诈骗金额绝对不低,办好了就是大功一件,不仅如此,他还能帮眼前的骆紫萍脱离被诈骗的风险,明明怎么想都是双赢。

可结果

想到这儿。

郝昌脸色愈发难看,但面对骆紫萍,他不得不服软:“是!骆女士。”

犹豫片刻,他还是没忍住,又补了句:“但是骆女士,我希望您清醒些,封建迷信要不得,像里面这位利用算命卜卦搞诈骗的江湖术士多如牛毛,您”

“你闭嘴!柳先生为人堂堂正正,你有什么资格诬陷他?还有!这是我的个人私事,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骆紫萍疾言厉色,容不得柳向文被诋毁半句。

被诈骗的郝昌见过不少。

但都已经进了局子,还冥顽不灵,不惜找人活动,也要捞诈骗犯出去的,郝昌还是头一回见到。

只能说!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他不再多话,神色骤冷:“是我多嘴。”

在郝昌的安排下。

柳向文及其同伙全被放了出来。

看到灰头土脸的柳向文,骆紫萍慌忙迎了上去,一改刚刚高高在上的姿态,恭敬又满怀歉意道:“柳先生,抱歉!是一场误会,害您受苦了。”

柳向文看向骆紫萍的眼神十分复杂。

见他不答,骆紫萍愈发慌乱,若非警局里的人实在太多,她甚至想给柳向文跪下来求其宽恕,以求柳向文不把怨气撒在唐永康身上。

夺运阵被破坏的事,也能帮着想想办法,予以挽回。

“先离开这儿。”

柳向文发话。

骆紫萍连忙殷勤点头:“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被卷集而来,连基础的笔录都没开始做,就得被原模原样地送出去。

不得不说。

唐家家大业大,想要动其根本,并没有那么容易。

一手促成此事的唐亦将这一幕全部收入眼底,像是早有预料,面上无有丝毫诧异之色。

她迈步朝郝昌走了过去。

近了。

唐亦恰巧碰到一名警官急匆匆地走到郝昌面前,眼中难掩惊愕之色:“那个柳向文,真要放?我刚刚查到,他有诈骗前科,十年前也因为类似的事,被关过几天。”

闻言。

郝昌脸色愈发难看,他生气又无奈:“上头亲自发话,不放又能怎么样?”

话音未落。

郝昌余光瞥见了朝他走来的唐亦,顿时噤声。

他只道唐亦也是来责备他的,率先发话,以期望堵住唐亦的嘴:“唐小姐,今天的事是我冒犯了,我这就送你们离开。”

“郝警官是吗?方不方便留您一个联系方式?我不认为您的推断有误。”

唐亦的话,于郝昌而言犹如甘霖,他眼中浮现出几分错愕之意,赶忙道:“当然。”

警局拢共就这么大。

更遑论唐永康的视线总若有似无地追随着唐亦。

唐亦的小动作,不出意外地落入了唐永康眼中,他登时心中警铃大作,上前几步,欲要出言制止。

从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