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紫萍这套说辞,骗鬼都困难。

执法人员不为所动:“是室内设计还是利用封建迷信诈骗,等回了局子慢慢说。”

说话间,柳向文以及他带来的人全部戴上了银手镯。

“误会,真的是误会。”

豆大的汗珠从柳向文的额头处‘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他本打算干完这一票,拿到钱就收手,连离开的轮渡都联系好了,谁能想到,原本万无一失的布局,会以这种方式翻车。

骆紫萍急到要哭了,她不顾形象地抓住为首的执法人员,言辞激烈:“你们不能带他走,他没有诈骗,是我请他来的,我们双方是自愿的,没有强迫,更没有犯法。”

柳向文点头如捣蒜,央求地看向抓着他不放的人:“警察同志,她解释得还不够清楚吗?你们快把我放开。”

“骆女士,凡是被诈骗的人,都是这套说辞。”

为首的执法人员面色不改,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他连骆紫萍也没有放过:“骆女士,您也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骆紫萍瞪大了眼,被眼前接连砸落的噩耗惊得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她大脑嗡嗡作响,像是醉了酒一样,完全断片,眼前也阵阵发黑,随时有晕过去的可能。

而执法人员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继续补充:“不止是您,现场所有的涉案人员都需要一同回去配合调查。”

骆紫萍脚下的步子一软,险些栽倒。

那句‘双方自愿’的辩解在此刻显得尤为苍白。

“骆女士!请!”

执法人员的嘴一开一合,出口的每句话,都让骆紫萍如坠冰窖。

“我拒绝,我不去!柳先生也不能去!我有律师,你有任何异议,去跟我的律师谈。”

这番话,用尽了骆紫萍的全部力气,她额上暴起青筋,目眦欲裂,神色疯癫,看起来随时会崩溃。

“骆女士,您当然有找律师的权利,但您依然需要跟我们回去一趟,配合调查。”

骆紫萍气血攻心下终是眼前一黑,身体无力支撑地朝后栽去。

唐亦见状,立刻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执法人员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骆紫萍,没让她栽倒在地。

骆紫萍被气得出气多,进气少,强撑着一口气才没能晕厥,她气若游丝:“你们今天敢带他走,就从我身体上踏过去。”

上门侦办的执法人员见骆紫萍如此执迷不悟,当即拨了一通电话出去:“被诈骗者不知反思,对诈骗分子的花言巧语虚假承诺深信不疑,且拒绝配合调查,请迅速增派人手过来。”

听到这儿,骆紫萍险些一口老血当场喷出来。

骆紫萍完全乱了阵脚,失了撑起一片天的能力。

全程保持沉默,妄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点,以撇清关系的唐永康终是无法置身事外。

他站了出来,护着骆紫萍的同时,抬眸怒瞪向执法人员,开口的第一句话仍是撇清自己:“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母亲已然解释清楚确为误会,你们有什么资格强行带人?”

“先生,你母亲涉嫌遭遇诈骗,我们是在维护你方权益,带你方回去,也只是例行调查,不会伤害到你们。”

唐永康对此充耳不闻,他冷着脸道:

“在我的律师到场之前,我不会做任何配合,你们有异议可以跟我的律师谈;另外,我的母亲被你们气到几近晕倒,我需要送她去医院,并且,我会就此事追究你们的责任。”

执法人员淡然点头:“当然,这是你的合法权益。”

唐永康的身体很弱,本就经不起什么波澜,如今的场面于他而言更是莫大的负担,可他必须得强撑,一旦他也倒下,事情就彻底玩完了。

他的心脏砰砰砰地跳得极快,身体发虚,四肢冰凉渗出冷汗,只是面上始终淡然自若:“我要打电话请律师。”

“可以,但我们需要监听您的通话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