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在准备了。

赖桂枝试着和那群人讲理?说情,但赌场的人都是一帮子注定要进去?的社会人,哪会和她讲道理?,人根本不理?她,抄家一样把他们周围的东西掀了,又把顾何友提起来打了一顿。

赖桂枝急得冲上?去?和他们拼命,却被?甩开撞到墙上?闪了腰,一下不能动了,至于?顾良才,早抱着头蹲去?了地上?装死。

要不是临床的家属看事?情不对去?喊了护士过?来,威胁要报公安,把人赶走了,顾何友估计要被?打得三次进手术室。

就这?样也不好过?。

他本来就刚做完手术,那群人下狠手的在残掌上?一按,伤口直接崩裂了,护士找来医生给他重新处理?,痛得他死去?活来,喊叫了一下午。

赖桂枝在边上?心疼得直抹眼泪。

发生了这?样的事?,同?病房的人都不肯他们一起住了,医生护士之前就对他们有意见,现在更恨不得把他们直接扫出医院。

帮忙处理?伤,重新弄吊瓶都敷衍得很,护士还好几次扎错了血管位置。

赖桂枝看着想发火又不敢,只能自己心里憋堵难受,想到继续让儿子待在这?医院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最后她咬着牙花出一笔钱去?请人帮忙把儿子转去?了县里医院。

在县城医院安定下来已经是晚上?了,最后的班车都没了,她也放心不下儿子,就干脆在医院呆了一晚上?。

但她还记着今天顾若要和孟添去?领证,还有从孟添那里拿钱还赌债的事?,没办法只能和顾良才商量。

顾良才先?听到顾若因为不愿意放火烧屋的事?,气得火冒三丈,直骂死丫头反了天了,随后听到她和孟添在一块儿了,他眼又一下亮了。

他脑子里飞快算了笔帐,死丫头要是跟那姓常的,她心不甘情不愿,以?她都敢放火烧屋的性子,后面恐怕是没指望了。

但她要是能嫁给孟添,那就还有点希望。

最重要的是,孟添和他们一个村的,她要敢不认老子,他就敢上?孟家去?闹,到时候村里戳脊梁骨的能戳死他们。

不过?应该不到那个地步,死丫头心硬也心软,看她给她妈挡那么多次拳头就知道了。

只要他今后改一改态度,说点软和话,他不说多了,基本生活保障还是有的。

顾良才心里盘算着,顿时在医院待不住了,他急冲冲的就要回来,还拍着胸膛和赖桂枝保证,说拿钱的事?他拿就行,反正他知道她户口本藏在哪儿,不用赖桂枝费心。

他这?么说,赖桂枝反而对他不放心起来,想到他对儿子突然转变的态度,担心他把钱私吞掉不再?管儿子,她咬咬牙又花了十块钱在医院请了一个护工跟着他一起回来了。

顾良才也不管她,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死丫头给他找了个金龟婿,他今后的酒不会缺了,养老也不用愁了。

一路上?他走路都带风,进门?就是:“若丫,若丫呀!”

顾若在厨房听到没理?他。

昨晚赖桂枝没回来,她一点没意外,眼里只有宝贝儿子的人,去?了医院只要听人嚎两?声只怕都心疼得直抹眼泪,不守在身边哪里放得下心,能够早上?抽空回来拿个钱估计都算为难她了。

她昨天就没把她晚上?要回来的话当真,不回来正好,她一个待着更自在,睡觉都不用再?担心一觉睡醒谁又把她房间门?锁上?了。

晚上?她拿塑料口袋裹着手烧火蒸了点泡粑,再?简单洗漱了下就早早睡了,难得睡了个好觉,到外面天亮白了才起来。

约好的领证的日子,虽然不确定能不能领成,她没在床上?多赖,起来稍微收拾了下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她头发之前为了换钱卖过?一次,现在只到脖子下面一点位置,勉强绑出个侧扎的马尾辫。

衣裳她从十几岁以?后就没买过?了,都是捡赖桂枝年轻时候穿剩下的那些,这?些年洗洗缝缝,能找出来两?件没补丁的都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