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打?算?”

林显高中毕业出来就跟在林志升身边,整天给人小老板小老板的叫,却没真二八经当?过几天老板,他对生?意这块儿一窍不通,完全想不到孟添的打?算。

孟添也没故弄玄虚,“羽毛厂再大,它也只是一个厂子,体量在那里,加工厂要想活下来,光靠一个厂子的结果就是这样。”

“想把加工厂盘活,只能另外去找路子。”

“找什?么路子?”林显下意识问。

孟添低眸抖了下手?上的烟灰,他也没做过生?意,也不算很懂。

他只是今天听到那两个妇女?聊天,说起加工厂的困境,再听她们说,想不通厂子怎么会办不下去了,羽毛厂那边一条羽绒被要卖好几百块,卖到大厦去的一件羽绒服也要好几百。

他们费劲巴巴也就赚个加工费,结果人家还?能自己买了机器进来把她们饭碗给砸了。

他听完想起之前和孟广德去羽绒厂卖粗鸭绒,从里面留意到的一些信息。

羽绒厂生?产羽绒被,羽绒衣,但?他们的产业不止这些,他们还?把一些粗鸭毛卖给生?产羽毛球的厂子,另外他们精梳出来的绒子还?会分卖一部分给制衣厂,这里面的利润不是一点?大,直接超过孟广德他们这些鸭毛贩子甚至羽绒加工厂贩子的数十倍。

因为整个余暨只有这么一家独大的羽毛厂,他们决定了余暨羽绒的定价权,每年给到孟广德他们这些外面辛苦收毛的人手?里的钱更少。

他大概能想到羽毛厂那边自己买机器新增部门做粗梳的原因,担心村集体加工厂这边做大了,会生?出想办羽绒厂的想法,索性他们如今有场地和资金,干脆多拓展一个部门出来。

他琢磨着这些,又担心起孟广德那边新收那批鸭毛会不会被压价,所以早上他送完顾若回来,回家拿了两个顾若头晚做的包子,去了趟孟广德那边。

孟广德这两天都在清理他那批收进来的鸭绒,租的两间屋都堆满了,除了睡觉的床空了出来,别的下脚地都没有。

他前晚送孟广德回去,孟广德还?信心满满告诉他,这次他能大赚一笔,到时候他出钱租套好一点?的带院房子,让他们都搬过去。

结果这回他过去,孟广德却坐在门槛石上发呆,浑身粘着的鸭毛都没理一下。

他们做收鸭毛行当?的,基本上有消息都会相互通知,孟广德这次从老家回来得晚,很多信息都滞后了。

他也是昨天下午去加工厂那边打?算排单子梳粗毛的时候才从一个老乡那儿知道,羽绒厂那边不再收粗绒了,全部直接晒干的鸭毛鸭绒一起收,价格也比以前低了很多。

原本那批货可以让孟广德直接歇个半年都有钱拿,现在只能赚个跑腿费。

心理落差大,孟广德难免感觉到没劲,他们一行的人还?打?算团结起来反抗,打?算先把这批鸭毛囤在手?里,等羽毛厂那边缺毛了,再出手?。

孟添当?时听完心里就萌生?了个想法,要是羽毛厂那边缺羽毛,而他把他们需要的这批羽毛收进来了,是不是可以把他们和制衣厂那边的生?意拦截掉?

甚至于,他可以带着这批羽绒去找新的买主。

他们年前从余暨回渝南城的时候在渝南城火车站逗留了一晚上,遇到几个从深城和鹏城回来的老乡,他们都是在那边制衣厂上班的,有两个还?是在专门生?产大牌的港资厂里面,他们说他们厂的采购每年都全国各地到处跑,去收羽绒。

知道孟广德是做鸭毛生?意的还?说他要是在他们那边做肯定更发财,那边的服装产业比余暨还?多。

当?时孟广德听听就过了,他却莫名记在了心上,总觉得和赚钱有关?的信息不能漏掉。

那天晚上,他难得多话,问了那几个老乡好些问题,还?从他们那儿知道了鹏城三月会有很热闹的展会信息,据说他们余暨这边有几家制衣厂每年也会去那边展会,想拉到国外的一些代工订单。

制衣厂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