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也只?能……
等等……
姜汾理清楚了闻行的话,然后?再次确认:“他说愿意帮池年?脱离奴籍?”
闻行看着?姜汾在说这话时比听到自己表明心意还欣喜的模样,内心深处的一丝失落又被激发了出来。
但他又压了下去,毕竟,按照姜汾刚刚的想法,她还没有原谅自己。
而?此刻的姜汾,没空管心情糟糕的闻行,她找了个借口,绕着?闻行离开了房间。
听到跟在后?面的脚步声逐渐减小,直至完全消失,姜汾终于让吉吉去把池年?找来。
池年?与姜汾很久没见面了,之?前姜汾帮了池年?一把,让她在侯府的处境改善了很多。
起码,现?在没有人敢当面骂她是不知廉耻还痴心妄想贱人了。
她恭恭敬敬地对着?姜汾行了个礼,然后?等待姜汾的发话。
姜汾如实以告,拿出了记录了池年?奴籍的丹书,当着?池年?的面撕毁。
看着?逐渐落下的碎纸片,池年?似乎明白了姜汾的意思,但是,被奴役多年?的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为奴为的生涯竟然被这几片碎纸画上了句号。
姜汾适时开口:“是闻演要?求的,他求着?我?们放你自由。”
“我?们会在郊外给你布置一处宅院,到时候,你挑选一些仆人,到时候带过去吧。”
“谢谢主子。”
一时难以改掉自己的称呼,池年?对姜汾说:“不用了,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会了很多,我?一个人待着?,自己心里?才会痛快些。”
知道她是在膈应侯府这些人,姜汾点点头,不再多做要?求,只?是让她从?此以后?多照顾好自己。
“夫人这话说的,好像我?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似的。”
要?是真的见不到,池年?也更愿意把这一切归做侯府会把自己抹杀,让自己再也见不到天光。
她低着?脑袋,把这个想法摁在脑海中,争取不让姜汾窥见。
可姜汾似乎是看出了她的胡思乱想,只?是告诉她:“我?要?走了,也许五年?,也许十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姜汾出走的这几年?要?去做什么,不是池年?该问的,可她还是忍不住地担忧以后?姜汾所走的路。
“夫人,以后?山高路远,一路平安。”
当然会一路平安的。
……
半月后?,山影青青如墨,流水淙淙如丝,闷热伴随着生气已经到达了京城。
这是六月下旬,他们要?开始赶路了。
从?京城到草原,上万里?的路程,紧赶慢赶两三旬才会到达。
圣上特地为赵峤封了一个燕乐公主的称号,让赵峤代表芪朝出嫁。
姜汾走的前一天晚上,和闻行躺在床上,两个人在黑暗中默默不说话,仿佛从?来没有见过身边这个人。
“明天就?要?走了,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该说的话在这么多天里?都应该说完了,他们之?间最后?能剩下些什么呢?
想了很久,甚至身旁的闻行呼吸都逐渐均匀了,姜汾以为他睡了,便将睡姿由平躺改为侧向闻行。
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视野中,姜汾偷偷用手?指描绘他的容貌,然后?深深叹了口气,道:“或许,我?应该是喜欢你的。”
但是,我?可以把这种喜欢当做首要?的事?,你却只?会把利益排在我?的前面,对我?百般欺瞒。
这是一种不对等的关系,平等的开始才是一切顺利发展的前提,如果连这种应有的对等都做不到的话该有的情事?就?不该发生。
否则,处于感情劣势中的那一方,会永远担心自己被遗弃,会永远害怕被利用。自卑和敏感会成为她永远无法喧诸于口的痛苦。
这是一种,谁都无法接受的局面。
想到这里?,姜汾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