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想?这桩无理取闹的婚事?彻底结束,除却一方身?故,就再也找不到任何更好的破局方式了。
可即使?匈奴大?皇子去世了,匈奴不考虑和平,就会再次攻打芪朝,考虑到和平,就会再拿一个人上来顶着。
所以,蔺阳这一次,是抛给了他们一个无解的局。
姜汾无能狂怒,真是眉毛上吊苦胆苦在眼前,她又不是老和尚的木鱼,凭什么就要经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波涛荡漾的生活?
她冷着脸,听到门外小厮禀报:“夫人,老爷回来了。”
小厮的话让她回过?神来,姜汾急忙跑到门外,想?要阻止闻行进来看到这不堪的场景。
她以为?闻行至少会是愁容满面的,可他根本就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见姜汾特?地赶出来,他还略带着一些惊讶语气调侃道:“怎的今日舍得来门口接我了?”
姜汾搪塞道:“恒暄睡了,我们回玉蕤轩吧,别打扰孩子歇息。”
闻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同意姜汾的看法,却向她伸出了手。
“这是干嘛?”姜汾歪着脑袋不解地问。
“牵手。”
理直气壮的语气让姜汾哭笑?不得,这个时代的夫妻除了床上接触之外,大?多?数是当着和尚和尼姑合租的清心?寡欲的生活。
莫说是牵手了,平时不小心?碰到了也会觉得羞耻。
姜汾把手放到了闻行的大?手上,感受到他皮肤上的薄茧,然后放心?握住。
闻行拉住她的手,与她一起回到房间。
今天晚上的闻行格外地温柔,轻声细语地和姜汾说着自己小时候的趣事?。
“我还没有离开侯府的时候,大?哥总是会带着我从东墙的狗洞钻出去放风筝,后来我想?从狗洞钻回来,却被打了一顿。等回到侯府,我气不过?,就把狗洞彻底封印了。”
“我五岁那年,母亲给我买错了衣裳,裁缝为?我量身?定做了一件罗裙,我不想?穿,可母亲非要我穿,穿上后还让画匠为?我画了一幅画,作?为?纪念。”
……
姜汾躺在床的里侧,听着闻行走马观灯地回忆着小时候的一切,莫名地感伤起来,问道:“闻行,其实,恒暄对你来说很重要的是吧?”
一句话打断了闻行的叙述,他想?了一会儿,回答了一个自己认为?最好的答案。
“我大?哥一共给我留下了两件遗物,一件是林恒暄,一件是从前的你。”
从前的姜汾,姜汾冷不丁地抬起头看向闻行,闻行顺着她视线的方向,回以一个暖心?的的微笑?。
一种难以言喻的关系平衡在他们身?边,姜汾不敢确定他是否知道,而?闻行却不敢赌姜汾的态度。
良久以后,姜汾才翻过?身?去背对着闻行。
闻行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一句话,便也翻过?身?去不再说话。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少女低语的声音向他传来。
“闻行,下一次给我看看你穿罗裙的模样?吧。”
闻行嘴角几乎不可察地笑?了一下,然后略带无意地回了一声“嗯”。
……
这件事?过?去了很久,侯府中?人自觉地不再提起这件事。就连林恒暄,也早已未去过?学堂,因为?去了,闲言碎语就在所难免。
大?家陷入了一个诡异的平静,所有人都不主动打破这个僵局,维持着表面的安宁祥和。
直到五月二十三,匈奴大?皇子呼延阑大?张旗鼓地进入京城。
京中?不许人寻衅滋事?,呼延阑便驾着马掀翻了一条街商户的摊子。
很多人赔得妈都不认识,却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打碎牙往肚子里面咽。
侯府本来艰难维系着的一切,被这场声势浩大的入京给打破了。
……
入夜,街上传来时不时打更的声音,夜的叫声伴随着清凉地风透过?窗户传来。玉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