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冰用力咬紧后槽牙,腮帮子鼓鼓的,他拿起杯里的白酒一饮而尽,冷声道:“我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听你说教的。”

说罢,他把酒杯“砰”地扣在桌上,拨通了叶非的电话,“嗯,是我,今晚不用来接我了。”连原因都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起身时,严冰用消毒巾擦了下手,轻道一声多谢款待,随后脚下发飘地离开了卡座。

张少亦继续喝果汁,严冰走后他松了口气幸亏去卫生间洗了两把冷水脸,刚才差点上套,踏入危险的陷阱。

“去你妈的,装什么装!”严冰骂着坐上后座,对代驾说:“去海虞街。”

回到别墅,严冰打开了门,里面空无一人。他没有开灯,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在黑暗中等他回来。

午夜两点,带着一身烟味的人影出现了。

严天垚手里夹着烟,摸着门口的灯,一簇橙色的火光在黑暗中闪动,还没摸到电灯开关他就听见从黑暗中传出一个声音:“去哪了?”

严天垚吓了一跳,手抖了下,滚烫的烟灰落在手背上,“啪”一声,餐厅的灯终于亮了,严冰端坐在椅子上,直视着他。

餐厅里都是酒味,随着他的到来多了烟味,烟酒弥漫,两个视线撞到了一起,严天垚条件反射般急忙掐了烟他怎么不打声招呼就回来了?

严冰推了推眼镜,翘起二郎腿,等待严天垚的答复。

严天垚低下头,快速往里面走去。严冰迅速堵在他身前,张开双臂,拦在玄关口,他低头往父亲脖子处闻了闻,烟味熏得呛人,如此浓烈的尼古丁的味道他再熟悉不过了,他低声问:“赌瘾又犯了?”

严天垚在麻将馆泡了整整一天,面对儿子的质问,胆怯地往后退了一步。

“又是这样,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最后一次都他妈是放屁,也就张少亦那个白痴相信你。”

“让开,我没花你钱。”严天垚推开他,径自往卧室走去。

严冰一个转身,手臂勾住他脖子,把他压倒在地板上。

后背重重着地,摔得生疼,胸口还被一个成年男人压着,严天垚疼得龇牙咧嘴,后背肌肉一阵钝痛,胸口又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严冰一手捏住他脸,透过镜片的双眸闪着寒光:“我倒想看看张少亦能为你花多少钱。”

严天垚扭过脸,避开他目光:“他和你不一样。”

我们不是同类。

他和你不一样。

这两句话像两条蛇,互相缠绕着张开血盆大口,往严冰的心上狠狠咬了一口。

室内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

严冰坐在他小腹上,扇得手酸了,他挽起另一只手的袖子,继续往他脸上扇去。

严天垚闷哼着,被扇得脑袋作响,脸肿了,嘴角渗着血,任他怎样挣扎也无济于事身上的男人太重了,压得他动弹不得,手劲又大得惊人,就靠一只手就桎梏了那双在空中握拳的纤细手腕。

严冰一边扇巴掌一边疯了一样骂道:“他比我好!比我有钱!比我专一!那你还住在这儿干嘛?这是我买的房子!你他妈滚去他那!永远别回来!”

严天垚死死咬住嘴唇,嘴里都是血腥味,本来一股直冲胸口的气焰,突然在儿子醉酒的脸上熄灭了,他吸了下鼻子,哽咽道:“这是我家。”

严冰瞬间也红了眼,他深吸一口气,心疼得抽搐,他无力地垂下高举在空中的手,麻木地盯着父亲红肿不堪的脸。

“因为在你小时候时我经常打你,所以你长大了也喜欢这么教训我吗?”严天垚问道,声音冷清。

严冰没有回答,心疼地爱抚父亲的脸,然后撩起他T恤,抚摸渗着薄汗的肌肤,一根根凸起的肋骨清晰可见,他来回抚摸着说:“对,我是在报复你,谁让你当初那么对我。”

“差不多就收手吧,我已经算半个废人了,我俩也算两不相欠了。”

严豆-丁-推-文冰一咬牙,猛地往他肋骨上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