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冰敏捷地踩住了他的皮鞋,指着脚下的玫瑰,问:“你他妈什么意思?”

张少亦一脸死气沉沉的样子:“父命难违。”

“张大少爷,我今天不是来吵架的,您能说清楚吗?”严冰还是没整明白,发烧已经够难受的了,这个混蛋还来添乱。

张少亦实在难以启齿,“别问,我也不想说。”

严冰后退,像醉酒一样跌跌撞撞地把一把椅子挪到屁股下面,想坐着和他好好对峙,没想到一阵头晕,摔了个狗吃屎。

“喂!你没事吧?!”

张少亦没打算扶他,叫来了保镖。他走近打量了下严冰的脸,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汗,不像喝醉的样子。

严冰还有意识,恶心得想推开身边搂着他腰的保镖,却浑身无力,“我发烧了。”

张少亦微愣,摸了摸他额头,果然很烫:“快扶他去……去我房间,把王医生接来。”

保镖应声执行命名,张少亦回头看了眼走路蹒跚的严冰,肚子里满是无法发泄的怒气。

就在宴会开始前,他被张峰易叫到了天台的氧吧,进行了一场他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深入交流。

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荣登榜首。

氧吧内,张峰易在学沏茶,摆弄着一套昂贵的紫砂壶,见儿子来了,他指了下旁边的九十九朵红玫瑰:“拿着。”

张少亦好奇地捧起花束,闻了闻,笑问:“父亲是想送给哪位太太吗?”

张峰易淡漠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发出一声冗长的叹息,“我考虑了很久,也咨询了专业的心理医生你这不是病,我只能接受,并祝福你。”

“爸!”张少亦眼前一亮,豁然开朗,连呼吸都变顺畅了。

“男人和男人,只要你喜欢,他也是真心对你的,我就当多了个儿子,肯定会好好待他。”

“爸……”张少亦感动得快哭了,没想到顽固不化的父亲会说出这些话。

张峰易喝了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声音低了一度:“你觉得严冰怎么样?”

“啊?”

张少亦此刻真的是满脑子“啊”,脑浆混成一片泥,对父亲说的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