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安慰姜雾眠和姜奶奶。
一位年长的嬢嬢拉着姜雾眠的手,心疼地说:“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以后有啥困难,尽管来找我们,老姜家的人不能让人这么欺负!”
姜雾眠眼眶微红,点了点头:“谢谢嬢嬢。”
饭吃过了,热闹也看了,虽然大家也挺心疼姜家这孩子的,但也只是乡里邻居那微薄的情谊,有人招呼着说要回家了,家里还有牲畜要喂,姜雾眠一一招呼着,说自己叫好了车,会送大家回去的。
大家又是一阵夸赞,姜雾眠乖乖的应着,只说回去以后也要麻烦大家多照顾着奶奶,她过几天就联系市里的疗养院,等安顿好了就把奶奶接过来。
送走了大家,姜雾眠看到奶奶在默默地流泪。
“奶奶,不哭了,最艰难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等过几天,我就把您接过来……”姜雾眠蹲着给奶奶擦眼泪,突然被老人枯瘦的手握住。
奶奶从棉袄内袋摸出个油纸包:“房产证…你爸临终前让我保管……”
姜雾眠的手指猛地收紧了。
翻开包的很用心的油布包,露出里面陈旧的暗红色本子,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停滞了一瞬,脑袋里雷声轰鸣,震颤着她的魂灵。
油纸包粗糙的触感硌着掌心,带着奶奶的体温和淡淡的樟脑味。
“这是……”她张了张嘴,声音却哽在喉咙里,指尖在油纸边缘摩挲出细碎的声响。
一滴泪毫无预兆地砸在泛旧的红纸封面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姜雾眠慌忙用袖子去擦,却越擦越湿。
她的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像是要把这些年积攒的委屈都抖落出来。
她想起原主记忆中那些继母歇斯底里翻箱倒柜的夜晚,想起原主被继母找不到房产证而撒气抽的满身的伤痕,想起原主发疯一般跪在碎瓷片上翻找的每一个抽屉。
想起,女孩的父亲用温暖的手塞给她的水果糖,那时候的姜雾眠不懂,那是她最后一次触碰父亲的手温。
原来最重要的东西,一直就藏在奶奶贴身的棉袄里,像一颗被小心保存的火种,等着在最黑暗的时刻重新点燃希望。
姜雾眠缓缓跪坐下来,额头抵在奶奶的膝盖上。
她的手指死死攥着那个油纸包,指节都泛了白。
原来这个女孩的父亲早就把退路埋进时光里,等着她在山穷水尽时挖到这颗糖。
*
姜雾眠带着奶奶打车回了郊外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