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

但松晞然?看她的眼神,他却看得一清二楚。

那种热烈的、不加掩饰的喜欢,让他胸口发闷。

可姜雾眠呢?

她是怎么想的?

她有没有察觉到那个?年轻人的心思?

她会不会……

也喜欢那样的?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周绪延的眸色骤然?沉了下来。

又?是一阵沉默。

姜雾眠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偷偷抬眼。

赫然?发现周绪延正看着她,目光深沉如潭。

她慌忙低头, 假装对奶茶杯上?的标签产生了浓厚兴趣。

怎么回事?, 她只不过是化用了周欲晚传授的招数, 他为什么这么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样。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没有遵守约定,没有在外人面前扮演好他的妻子。

不对,她已经?公?之于众了,只是他还不知道而已。

姜雾眠松了一口气,瞬间?又?提起力?量来了。

管他呢, 她现在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她再次抬起头来,迎上?他的目光。

“好喝吗?”周绪延突然?问?。

“啊?”姜雾眠一时没反应过来。

“奶茶。”他指了指她手中的杯子。

说着,他拿起自己那杯喝了一口,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不知怎么,似乎是杯壁上?的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消失在衬衫领口。

显得禁欲而撩拨。

姜雾眠看得口干舌燥, 他目光灼灼,似乎还在等她回答。

“还、还可以。”她只好避开?视线,结结巴巴地回答。

心跳因此而加速,姜雾眠急忙灌了一大口奶茶,想稳住心神,结果呛得直咳嗽。

“慢点。”周绪延递来纸巾,眉头微蹙。

姜雾眠接过纸巾擦嘴,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骚乱,还有一道悲戚的声音在哭诉着什么。

两人都同时朝门口看去。

只是门关着,挡着了他们的视线。

突然?,这扇紧闭着的门被猛地推开?,沈时探进半个?身子,神色凝重:“老大,前台来了个?阿姨,情绪很激动,说是儿子被冤枉了,非要见你不可。”

周绪延眉头微蹙,迅速收起桌上?的诉状:“让她进来。”

姜雾眠见状起身:“那我先回工作室”

话音未落,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已经?踉跄着冲了进来。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看样子是某个?工厂的厂服,粗糙的手指紧紧攥着一个?破旧的布袋,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泪痕。

“周律师!求您救救我儿子!”妇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嘶哑,“我儿子是冤枉的啊!”

周绪延坐着的,正要起身。

姜雾眠已经?上?前一步,将这位妇人搀扶起来:“阿姨您别这样,先起来说话。”

王秀兰抬头看向姜雾眠,浑浊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一丝光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死?死?攥住她的手腕:“姑娘,你也是好人家的孩子,你帮我求求周律师,我儿子真的是见义勇为啊!”

她粗糙的手掌磨得姜雾眠手腕生疼,但姜雾眠没有挣脱,反而轻轻回握住那双颤抖的手:“阿姨,您慢慢说,周律师一定会帮您的。”

周绪延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示意沈时关上?门。

沈时把门关上?,又?从外面抱了自己的笔记本进来,然?后倒了水。

“坐下说。”周绪延给这位妇人递过一杯温水,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几?分。

“我就是听说西?夏区这边最好的律师所?就是你们这家,还说这里最好的刑辩律师就是周律师,所?以我才找来的,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帮帮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