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知小荷是说客,可当她穿上女官服的那一刻,他的眼中还是闪过惊艳。

就……六弟这人还挺实诚的。

竟给他送这么好一老婆,让他吃这么好……

这一瞬间,谢源挺直了胸膛。

原来送一赠二,也全是精品啊……

就在这时候,回来的小符抓起姐姐的逗狗棒,就给谢源敲了下去。

然后压低声音说:“我姐姐的主场,你在这儿又舞又跳作甚?”

“好生看着吧!”

谢源眼角挂泪:“唔……唔……”

就……太不公平了,他明明都没法说话了,怎么还针对他啊。

六弟的人,坏死了。

…………………………

随后,小荷以正经的拜帖递上节院。

为了让曹良卿尽快接见她,她附上了当初曹良卿派人给的那枚令牌。

很快,节院侍从就领着他们来到了曹良卿的寝殿。

一般她这样正式递帖子的外宾,都会得到正式接见。

但很显然,现在的曹良卿无法抽身。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往外送,寝殿之内,甚至能听到男人那无助地啜泣。

他原本是顶天立地的封疆大吏啊……

曹良卿不叫,小荷等人便在外面等着,直至又一轮的治疗完毕。

曹良卿才令几人到寝殿之中来。

他的状态前所未有地差,衣衫凌乱、眼皮红肿,连那梳得极为妥帖的发丝也斑白点点。

他一夕之间,竟仿佛老了十岁。

“你……”曹良卿抬眼,就看见了进来的几个人。

阿缘的小友,如今换了正式的女官服,朝他拜了两拜:“沧州梁小荷,前来拜会曹公。”

纵使曹良卿的一颗心,全部系在后殿那女人身上,他看见小荷的瞬间,也不由挑了眉毛。

无他,全是小荷身边, 那明晃晃被挟持的谢源,所带来的震撼。

堂堂江南之主,居然被这般挟持,看来沧州确实有备而来。

“小荷姑娘好手段,久闻大名。”曹良卿亦颔首。

他这句话,一语双关。

暗含了小荷的两个手段,一是蓄意接近阿缘,二是现在以江南之主谢源为质子。

“不敢,不敢。”小荷拱手,“小荷亦仰慕曹公已久。”

小荷第一次行出使任务,显得不卑不亢、仪态万方。

寒暄之后,曹良卿不禁道:“梁姑娘,你可知你身边之人是谁?”

小荷瞥了一眼谢源:“当然。”

曹良卿躬身,“还请姑娘卖我一个面子,放了你身边的江南之主。”

“我需要一个理由。”小荷坦然道。

“梁姑娘身旁的江南之主,乃是神医苏世之友,吾妻重伤,正求苏神医医治。”曹良卿脊背弓了起来。

小荷一时之间感慨万千,这样一言决定万人生死的曹良卿,竟然可以卑微至此。

小荷摇了摇头:“曹公,苏神医固然是眼前这位江南之主的友人,但您可否记得,苏神医能及时赶到,全靠了我身边另一位……”

小荷侧头,曹良卿正好一眼便看见了那个和小荷一同前来的男人。

那个被称为梁小荷哥哥的男人。

张文渊此时易了容,致使曹良卿并没有认出这就是在夏邑一战中鼎鼎大名的说客。

恰好小荷因着有曹良卿侍从给予的令牌,几人进来都没严格审查,张文渊也就躲了过去,没暴露身份。

张文渊朝曹良卿拜首致意。

“我俩皆为苏神医挚友,难道还抵不过一个江南之主吗?”

小荷说着,看向了曹良卿身后,苏世正从阴影里走出。

他抬起了那双冷淡的眼睛,白发白衣,生来仿佛就如同无情无爱的神祇一般。

纵使内里是那放荡不羁的恶劣性子,可那优越的外表,却从不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