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栽赃成与仆役私通的妓女,在她脸上刻上血淋淋的“通奸”二字……

谁知这字还没刻完,主君就赶到了。

一开始王氏并不觉得自己有错,甚至还眼含埋怨,准备把罪责全部怪到曹良卿的身上。

她不是不准曹良卿再纳妾,只是这般身份地位又相貌平庸的女人,只会成为曹良卿身上最大的污点。

可她没有想到,曹良卿一开口,便是要了所有仆妇的命。

而且,活刮是什么意思?

王氏的额头,莫名流下了一滴冷汗。

“主君,主君,您这是作甚?”

“我的行为有何不对,仆妇们又何错之有?”王氏仰头,朝曹良卿问道。

曹良卿揎开她,径直走到阿缘面前,他鼻子酸得要命。

他不敢看阿缘脸颊那血淋淋的伤口,又逼迫自己直视那些伤口。

他跪下来,紧紧抱起了他的阿缘。

阿缘就这么靠在他的胸口,她好轻啊……像一片云一样轻。

“啊!!”王氏尖叫,“您这是把曹家的面子,把王家的体面,都按在地上摩擦。”

“你让我以后怎么出门,你让儿女以后怎么联姻?”

曹良卿看了没看她,“聒噪,割了舌头。”

一瞬之间,几名暗卫上前,将王氏制住。

王氏压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她浑身颤抖,大喊道:“我是曹家主母、王氏嫡女,你曹良卿怎么敢?!”

她把曹家和王家全部搬了出来,重重世家大山,定要压死曹良卿。

曹良卿看也没看她,只小心翼翼查看阿缘的伤势,那字刻了一半多,整张脸血肉模糊。

他的心仿佛也被插了几刀,痛得鲜血淋漓:“你不提我还忘了,把王氏全族抓起来。”

“你不这么喜欢刻字吗?王氏全族全脸全身全部刻满‘贱种’二字。”

这对于世家来说,是比死亡更加可怖的屈辱与惩罚。

王氏瞪大了眼睛,怔怔摇头:“不,你怎么敢这么做,你怎么能这么做?!”

整个王氏,乃越朝几百年第一流的世家。

往来无白丁,出入有鸿儒。

所有的规矩都是最好,最受推崇的。

就连举族逃亡到了并州,也维持着这么目下无尘的传统。

别说奴隶、老百姓,就连一般的世家都会被他们鄙夷。

就是这么一个权贵世家,曹良卿在说什么?

他要将他们怎样?

他怎么敢啊?!

“曹良卿,你曹家不过一二流世家,你怎么敢以下犯上!”王氏目眦欲裂地叫嚣着。

这番言论,着实把曹良卿给听笑了。

“算了,不割你舌头了。”曹良卿专注地往前走,“不然听不到你的惨叫,阿缘会很失望的。”

“把王氏压下去!施以与族人同等刑法。”

王氏生生被拖拽起来,她这才感到害怕:“曹良卿,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你儿女的母亲……”

“你难道不怕他们知道了,与你离心离德吗?”

谁知曹良卿闻言,转过头来,露出了一个冰冷的、可怖的微笑。

“对了,我还忘了那几个小崽子……”

“那个恶毒的曹容,还有奸猾的曹殷。”

曹良卿眯起眼睛,想到了自己那披着人皮的长女:“曹容小小年纪,就因妒忌给自己庶妹下毒,致使人家毁了脸和名声。”

“王氏,难道你以为这些事,我都不知道吗?”

“明明我那小女儿已经谨小慎微地活着了,就为了你口中的体面,非要逼着人家剃度做小姑子。”

曹良卿并没有阻止,因为他知晓,也只有他一个人知晓

或许这时候出家避难,才是最好的归宿。

“那就把那几个小崽子叫过来,好好看看,自己母亲是怎样被刺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