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刀尖对准了卢俊的脸,月光下鬼气森森:“将军可是吩咐了,要让你不得好死!”

“你这样的人,一旦放虎归山,不知要怎样诋毁我沧州军名声……”

“啊啊啊啊!”卢俊发出惊恐无比的叫声,“畜牲,畜牲,你们沧州军全是沽名钓誉之徒……”

“啊啊啊啊啊……”

“蠢,沧州军是刀里来、血里去的,遇到你这种颠覆之徒,能先刀就先刀,你叫个锤子哦!”燕别山边宰边道。

他手起刀落,淡定无比。

能把这种大祸害扼杀于此,是沧州军之幸。

………………………

燕别山处理完了尸体之后,就把情况向谢淮说了:“小荷姑娘……哦不,夫人……”

“她思虑得果真没错,这人确实是蜀中探子。”

谢淮听闻,心头更加不是滋味儿了。

因为小荷如果说得都对,那她口中的上辈子,怕也是事实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底燃着暗暗的火:“那人死得如何?”

“按照将军吩咐,死时痛苦无比,切成了五段。”燕别山道。

“便宜他了。”谢淮叹息。

燕别山听闻,不由浑身一抖。

那个卢俊,到底惹到将军哪里了?

要知道将军平日里可是很温和的,可现在的状态,分明是生了极重的气。

面若平湖,可心有惊雷。

“将军,这人带的那群随侍,还在受审讯,咱们该如何处理?”燕别山又是询问。

“杀。”谢淮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是!”燕别山警醒。

“做得干净点,给一个全尸。”谢淮又是嘱咐。

…………

小荷得知此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早晨。

“你是说你们抓了卢俊,他在审讯中被吓死了?”小荷惊呼,“那还真经不起审的……”

“其他随侍呢?”小荷又问。

“放了呗。”谢淮笑吟吟,“你放心,咱们的人戴了面具,对面不认识咱们。”

小荷这才放心。

谢淮深深看着自己的夫人,自己心底善良的夫人,他蓦然一个拥抱,将她紧紧抱住。

他不明白,明明她才是受苦最多的那个人,为何还是这般为别人着想。

没关系,她曾经遭受的,他替她弥补;

她曾经失去的,他替她一样一样讨回来。

“哎呀,你抱得这么紧干嘛?”小荷被他勒得有点痛了。

“没有……就是想抱了……”谢淮喃喃。

他想,若是真有上辈子。

那上辈子的他,一定过得极为不快乐吧。

因为上辈子的他,永远失去了认识自己所爱的机会……

………………

而后,谢淮拿到了整理成册的审讯结果。

又是一次谋士集会,谢淮当众分享了这次审讯的讯息。

首先是蜀中那惨不忍睹的近况田敬先靠一轮又一轮的血洗平息叛乱,他的名字成了小儿止啼的存在。

蜀中人明面上已经不敢再反抗,可蜀中之地已经染满了血腥。

他得到了短暂的掌权,可民众真的服气吗?

而后,是世家贵族们的一些情况,一言以蔽之,就是惨。

当年高卓叛军入洛京,没来得及逃跑的世家贵族,都做了高卓的刀下亡魂。

而逃跑的这些呢,逃到云州的,做了武振山的玩弄对象与城楼傀儡。

逃到蜀中的,则被田敬先挟持,参与进重重内斗之中。

逃到其他诸侯那里去的,全部被当成羊毛薅了一重又一重。

唯独逃到并州曹良卿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