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自己的脸皮:“我这张脸,怕是已经被记住了。”

之前夏邑城那场仗,打得天下闻名。

张文渊不仅出了大力气,还立了奇功,怕是所有诸侯的內殿墙上,都会挂着他的肖像了。

“可惜了……”小荷叹息。

比起武振山的云州,曹良卿的并州才是最应该投放说客的地方。

虽说张文渊不能去,可小荷心中,还是藏了一颗种子。

亟待真正发芽的那一天。

……………………

回沧州的路途中,赢粮而景从者甚众。

人人都看得出,这场天下争霸中,谢淮的牌面已经是最大的了。

甚至有一些世家豪族,也想要插手进来。

这些人明明已经被高卓搞得坠落谷底了,摆出的姿态却还是那样傲慢。

妄图通过身为越朝六皇子的谢淮,恢复从前的尊荣。

想要像以前拿捏成帝谢渡一样,拿捏现在的谢淮。

这些日子,谢淮倒是拒了一波又一波这样的人。

刚刚又有一波这般贵族来叫嚣,小荷听得脑壳仁都痛,躺在马车上厌厌欲睡。

这段时间也不知是怎么了,小荷总是腰痛睡不好,胸口也莫名涨涨的。

她自知自己身子不好,可是自从固定吸龙气以来,她身体状况已经改善了很多了。

为今解释,就是一条

铁定是那天陛下非要她主动耕耘,把她这块田给犁过了头。

小荷想到心头就气得慌,待陛下回了马车,她只穿了素袜的脚便蹬了他一下:“坏东西。”

“都是你!”

谢淮一脸莫名其妙,不过还是躬身问道:“怎么夫人?”

“那天你非要教我尝试那么多!”小荷扶着腰。

谢淮嘴角一勾:“我错了,错了,夫人!”

认错态度倒是好,长身凑过去,伸手替她揉着腰身:“这么多天了,按理说不会再有问题,要不……咱们看看老鞠军医?”

小荷脸一涨:“不看,也没多大事……”

就是莫名胸口涨涨的,总觉得看老鞠军医会不好意思。

至于张文渊……

算了吧,他以前就菜,现在转行了手生,更菜了。

“可能是天热了,夫人一直在马车之中,闷得慌。”谢淮悉心解释。

他在马车中摸出一把折扇:“我给夫人打扇,夫人好好睡吧……”

凉凉的风,稳定地扇过来。

说实话,若是谢淮想要伺候人,他当真伺候得极好。

小荷眼皮沉沉,很快便睡了过去。

梦里她恍恍惚惚,见到了一座宏伟内墙……

正当她想着,怎么没遇到老朋友那本书的时候,她的灵魂飘在内墙上空,看到内墙上掉了一个物体。

待她看清吊着的是何物时,登时目眦欲裂,仿佛魂魄都在震颤

内墙上吊着的……是一具血肉模糊、皮开肉绽的尸体。

那尸体……小荷化成了灰都认识……

是上辈子的她。

这时候她已经死了,她的尸体被爱慕庄贵妃的御林军统领鞭笞了七天七夜,吊在了内城墙上。

小荷看着眼前的尸体,这都不算一个人了,简直是一泡烂肉。

浑身被一块烂布兜着,已经寻不到骨骼。

只那一颗头还是完整的,额头上刻着“永不超生”四个大字。

每一天,那贵族出身的御林军统领都会得意洋洋地来巡视一遍,看看他的杰作,再命令城楼上的士兵将吊着尸体的绳索收紧一点,为他心爱的庄贵妃狠狠出气。

小荷的灵魂,无助地游荡在内墙周围,她心底充满了绝望。

就算上辈子的她,这般罪恶,她依旧……依旧……不甘心落到这番田地。

她恨啊,她好恨啊……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