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讨好地去向小荷的位置,为了修复和小荷的关系,他用山泉水给李子洗好了,才捧去给小荷:“将军夫人,来吃几个吧,路上这么热。”

小荷本和谢淮乘着一辆车,趁着休息出来偷偷看小符,冷不丁就被塞了一捧李子。

她看着那青黄色的饱满大李,心头一沉,“你们哪里摘的?”

她本就是花奴出身,一看这李子如此饱满可人,就知这李子一定不是野生所长。

“回夫人,前面有个果园,俺们是在果园里摘的。”李豹说得笑嘻嘻。

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整个军队因为这个事停滞了下来,山匪们被带到了谢淮的马车前。

谢淮从马车上下来,这位沧州军统帅,此时脸色阴沉得可怕:“江鹤词教过你们,沧州军攻进云州,不损百姓一分一毫。”

“你们这五百山匪齐齐行动,怕是把那可怜农户给薅光了吧?”谢淮冷笑。

李豹众人没见过将军这般严厉语气,吓得双腿发抖:“将军,俺们本就是山匪出身,着实是抢惯了……”

故而就算江鹤词有教,他们这惯性也收不住。

谢淮示意江鹤词出列,“江长史,告诉他们违令有何处罚?”

江鹤词痛心而出,深吸了口气:“将军在幽州时,曾与百姓约法三章,我亦再三嘱咐。”

“不可伤及百姓,不可取百姓一分一毫,违者……当斩!”

山匪们讶然抬头,他们之前与小符姑娘打架,也不过才十个军棍。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么快……这么快……他们就会在沧州军中殒命。

山匪们怕得瑟瑟发抖,李豹卸了一身锐气,不住地朝将军磕头,他们这些当家的可以死,毕竟摘果园是他们自作主张,但是底下那五百兄弟何辜?

谢淮令周帷率玄翎军,捆了这群山匪,随后调转马头,回到了那李子园处。

此时那农户全家,正守着被摘得一干二净的果园哭泣。

谢淮下马,走到那老汉面前,弯下腰诚恳道:“大爷,您这园子是我们摘的,您损失了多少,我们都照价赔偿。”

那老汉早已吓傻,连忙摇头不敢言。

谢淮示意左右,周帷上前取出十两银子,谢淮接过,塞到了老汉手心,笑着道,“大爷,您看看,这些够不够?”

那头一次见这么多银子,连忙推让:“太多咯,太多咯,哪里值这么多?”

他们这片林子摘完,一年到头的收成,最多不过一二两。

“够的,够的。”谢淮笃定道。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又充满了力量感,令老汉全家都安下心来。

老汉媳妇偷偷觑着这伙兵,“您们……您们是……?”

谢淮毫不避讳:“我们沧州来的。”

“收下吧,我们是好兵,你们别怕。”

言罢,那几个盗匪头子,纷纷向老人家鞠躬道歉。

连带着山匪们,也都跪了下来。

这群农户还没见过这阵仗,十分诚实地和山匪们相对跪下,还谢谢他们给了自己这些银钱。

有了这些银钱,新的一年,他们能够过得很好了。

“老人家,借你斧子一用。”谢淮举起农户的斧子,朝其中一棵果树砍去。

那树应声而倒,谢淮这指着这棵树,朝那群山匪道:“今日,这棵树替尔等受刑。”

“他日如有再犯,犹如此树!”

声音朗朗,响彻半个树园。

保住性命的山匪们激动得连忙跪地叩拜,虔诚无比地感谢统帅的不杀之恩。

他日作战,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转而又是两日,军队终于临近奉城。

当天夜里,山匪们穿着奇锋队特有的兵服,相互打气做足了攻城准备。

忽地有人掀开帐篷帘子,大当家李豹望去,看到了一身普通兵服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