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我试试雕琢。”江鹤词诚心实意。

谢淮顿了顿,指节摸着茶杯边沿。

小心翼翼收敛自己的醋意,假装大度起来。

“对了,张师兄他一直陪在小荷姑娘左右。”江鹤词想了起来。

“没事,他看着,我放心。”想起张文渊,谢淮的醋意稍微淡了一些。

张文渊实在是,引不起他的丝毫醋意。

江鹤词:“……”

他总觉得,若是张师兄加入将军与小荷这个家,完全没有违和感。

这三个人……实在是太丝滑了……

“张师兄还说,不白吃你饭,可以去当教习。”江鹤词道。

谢淮料事如神般颔首:“好,把他分到,咱们如今最缺的队伍里。”

江鹤词怔然:“那里……合适吗?”

谢淮嘴角一翘:“他是最合适的。”

………………

很快,小荷被带到了军营之中,江鹤词给他单独开了个营帐。

江鹤词教学的时候,张文渊则走入了另外的营帐。

小荷朝那边望去,被江鹤词这么一挡:“张师兄有另外的人要教。”

“在下先教你道理,张师兄教你怎么用。”

意思就是江鹤词教理论,张文渊再教实践的意思了。

小荷端坐着,连忙颔首。

江鹤词略显紧张,“小荷姑娘,今日在下所教,乃‘术’。”

“也就是你平时听的谋略与权术。”

“但这些并非什么高深之事,真正的术不过就一句话不违逆人性。”

“术的本质,就在于认清人性。”

小荷一直觉得权谋都是很深的东西,而自己的小聪明则一点也不入流,不够后宫用用的玩意儿。

可江鹤词的讲解,却如此深入浅出。

他只用了一个小小的故事,便解释了清楚:

“古有陈国,陈国国君身边,有三个他极为信任的宠臣。”

“陈国鞠躬尽瘁的丞相濒死,国君问他,该立他们三中谁为相?”

“丞相临死前老泪纵横,说他们中一人以杀掉自己孩子的方式取悦您,一个为了侍奉您连父母去世都不下葬,最后一个甚至为了您挥刀自宫,长留宫中。”

“这三人为了您,孩子、父母、自己都可以抛弃,难道真是单纯爱您吗?”

“他们做出如此违背自己人性之事,其目的,不过是为了在您身上赚取高于这些的利益。”

“陈国国君并未听从老丞相临死前的忠告,将权力交给了三位宠臣,结果被三位口口声声爱他忠他的宠臣囚禁,最终活活饿死。”

“所以看一件事、一个人到底有没有猫腻,先代入自己,叩问自己的人性、询问自己的本心,就能看清事情的本质……”

“……”

“……”

一堂课下来,“权谋”二字在小荷面前,脱去了神秘的面纱。

不过是顺应时事,利用人性而已。

小荷心知,这些放眼整个天下的学堂,都是学不到的。

学堂里只会学仁义礼智信,只会学忠君爱国、四书五经。

这些东西,太邪了。

可这乱世,就是需要这些东西。

………………

很快,张文渊从另一个营帐中走出,他是来教小荷如何应用的。

比起江鹤词的细致妥帖,张文渊那张老实犟种脸在讲到自己最擅长之事时,脸上出现了一丝狡黠又潇洒的笑意。

“我的教学不需要江长史那么长,只需要我们家小荷姑娘回答一个问题。”

小荷亦做起样子:“文渊,请。”

“之前在咱们沧州军中,出了一件将人性利用到极致的大事。”张文渊手指比了个一,“小荷,把它找出来。”

找出这件事的过程,是消化江鹤词课程的过程,亦是和军营各部熟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