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的心肠,仿佛被一轮重锤,狠狠锤烂。

她不仅在策划着找回第一任丈夫,还不愿意断掉他这个冤大头,甚至还要把虎子的姓氏挂靠在他这里来,让他当虎子的养父……

她知不知道,他的第一个孩子意味着什么?

就算只是养子,亦可得一辈子的权力与荣耀。

真是好买卖啊!

就在小荷满心骐骥之际,只听他不辨情绪地一句:“凭什么?”

小荷讶然抬头,却见他红了眼睛。

“梁小荷,告诉我,凭什么?”

凭什么糟践我的感情,凭什么让我扶你和你心爱之人的孩子平步青云。

“若是你想好了答案,就来告诉我。”

第304章 鱼包花饼开冲咯

陛下就这么走了,幸好小荷对感情比较迟钝,暂时还没琢磨出个味儿来。

她是真以为,陛下要她给个理由和答案。

她纠结住了……

因为这个答案昭然若揭,又无法言传。

但是……这是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啊……

她甚至巴望着陛下那聪明至极的脑子,能琢磨出一个味儿来。

那就是哪怕有一点点的联想也好,想到他和虎子那不可分割的关系。

虎子是他播下的小种子呀……

………………

天将破晓,光耀大地。

沧州城外,望楼旌旗烈烈,沧州军军营就设在沧州城外二十里处。

此时,一名青衣青年半跪在一匹马驹身旁,他的样貌极其清俊,身形也高挑瘦削,耐心又悉心地为马驹刷着毛毛。

这只马驹便是鱼包。

鱼包整只马又跳脱又桀骜,其他人的话都不听,只听将军和江长史的。

将军前去攻占青州了,江长史又去了幽州,这几个月来根本没人敢给鱼包洗澡澡。

这导致鱼包整只马浑身脏兮兮都长虱子了,连花饼都嫌弃它,不跟它在一起。

鱼包委屈极了,所以江鹤词一回来,鱼包就咬着他的衣角,要求他日日给自己刷毛毛。

此时的鱼包正一边啃着胡萝卜,一边享受着江鹤词的刷毛服务。

“啁啁”忽听头顶一阵兴奋鸟鸣。

鱼包抬头一看,是花饼,那雪白的海东青帅气地在天空翱翔。

在天空盘旋了一圈,顺利而骄傲地落到了鱼包头顶,“啁啁!!!”

花饼扇着翅膀大叫着,鱼包听懂了花饼的意思,两只蹄子向前一扬,“呜呜!”

一副正要开冲的节奏。

江鹤词的毛刷也被它蹭掉了。

“怎的了,这么高兴呀?”江鹤词笑着问道。

他的声音安定而温暖,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啁啁!!”

“呜呜呜!”

两只小家伙试图给他讲清楚。

就鸡同人讲。

虽然三方语言并不互通,但江鹤词冰雪聪明,竟串联时事、连蒙带猜,猜到了几分:

“哦哦,原来是将军要回来了呀!”

“两个小家伙是想要去接爹爹吗?”

“啁啁啁!!!”花饼连忙挥舞翅膀,在鱼包面前走来走去。它平日里是只沉稳又睿智的海东青,难得像这般,如同一只小鸡崽崽一般。

马上就要有爹爹宠了呀,就是不一样呢。

“唉,可是江叔叔还没给小鱼包洗完呢,小鱼包老是动,江叔叔也洗得慢。”江鹤词假意叹气。

花饼恨铁不成钢地踩了鱼包两脚,鱼包老老实实地重新站好。

花饼跳了下来,叼起那掉落的毛刷,狗腿子一般含到了江鹤词手边。

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