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时真的很想去问问那个少女,自己到底哪里惹着她了,非要……非要这样逼上梁山、赶尽杀绝。

这一遭,她暂时赢了。

不过她相信,那人一定不会放过她,直到把大马……把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都一一夺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人的攻击对重生一次的她来说,并不可怕。

只要不涉及到主子们……只要祝妹不把主子们牵扯进来,她都有办法应付。

她最怕的……莫过于被上辈子的主子韦惜雪发现陛下的存在,那她所有的打算都将功亏一篑。

这般想着,她又往身上浇了一瓢水,屋外的冷风拂过,冻得她哆嗦了一下。

陛下四肢能够活动后,她已经不敢在屋子里擦身子了。

她这个人又极度爱洁,只好在屋外洗漱擦身……只是幕天席地,终归还有一丝害羞。

甚至常常惧怕有人突然闯入花田,看到她衣不蔽体。

不过很快,她又打消了这种恐慌,她这身子,着实是没有一点看头的。

她记得当司寝丫鬟的时候,每天都见韦惜雪的身子, 那才是胸大臀翘、丰腴壮美。韦惜雪是典型的青州人体型,天生高挑骨架大,她从小锦衣玉食,养得浑身肥瘦得宜、凹凸有致。

小荷随意瞧了下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韦惜雪差不多有自己五倍那么大吧……

饶是如此,韦惜雪还日日要求她们这些司寝丫鬟给她揉按胸脯,以求更加挺拔壮硕。甚至有时,她还会柔媚地叫着陛下的名字,仿佛陛下在给她抚慰一般。

啧啧啧,也真是可怜,堂堂一个昭仪,日日独守空闺,欲望都得不到疏解。

她就不同了,虽然上辈子没有,但这辈子待到陛下报恩,她就能拿着钱去养面首了。

她甚至想着,定要多养几个小白脸,天天与他们及时行乐,来补偿她两世以来所受的所有委屈。

而此时此刻房间之内,谢淮听着水声,时不时见屋外伸展的柔荑,耳根的红霞久久不退。

特别是对方进房间之后,照常去翻那本文字版避火图,来来回回仔细研究,更是让谢淮害羞得早早钻进了被窝。

谢淮稍稍等了等,一直等到对方照常熄了灯火,对方也没有丝毫动作。

他心头有点不愉,想到早先屋外那个叫小符的少女,在对方的脸颊啄了一口,他都没亲过……

他今日在床上等了很久,也暗示了很久,对方都对他毫无表示。

他的手,停在了自己的脸侧

当真如此丑陋,丑陋到她连轻啄一下都嫌恶心吗?

巨大的失落粘稠地笼罩着他……渐渐沉入湖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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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小荷过得都不错。

厨房那些人像是偃旗息鼓了,或者还没有找到折腾她的方法。

陛下四肢在劳作中渐渐养好了,无论是种花还是翻土,看起来都游刃有余。

直到有一日,小荷提早回来,见到谢淮还在洒花种。她不由地停下脚步,捧着脸观察起来。

看着看着,她蹙起眉头,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阿松哥,你洒的是什么种?”

“白檀。”谢淮回答。

小荷出现一刹那的怔愣,旋即跳了起来,“你在花田里种白檀?”

谢淮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那是树啊,应该种在花园里,这里只能种一些可移栽的花草!”小荷急得尾音都扬起来了。

但是这时候她还没发作,她决定好好问问,陛下,把其他花种种在哪里了。

于是她看到了本该在温水里浸泡,却被烫水浇烂了的菊花花种;

本该附着在烧火棍上,结果被匀称洒到田里的凌霄花枝;

还有本该分株向阳生长,最后惨被淹没枯萎的鸢尾花花株……

……

就……小皇子让每一种花都死得挺别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