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显然注意到了,小荷有意忍让某个老家伙:“别听老鞠的,我不挑……”
小荷一听谢淮居然又是帮着自己,眼里盛满了光,“好,明日妾身便带些过来。”
小荷欢喜,谢淮亦宠溺地瞧着她,一时之间,老鞠感觉自己像只阻止人家郎才女貌的妖怪。
“老鞠,你应去官府点卯了。”谢淮喝完了安神茶,淡淡下了逐客令。
老鞠深吸一口气,这就是赶他老人家走了是吧?
老鞠是真心在私底下,把谢淮当孙子疼爱的。
他是真的怕在他走之后,留这两人在官府胡搞!
今日下午还有应募之人前来呢,他俩可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
可再担心有啥法,他本就起迟了,坊城里的百姓还等着他每日诊疗呢
“是,老头子走了啊……”老鞠临走时,念念不舍地往回望去。
他是真担心啊,甚至在心里琢磨着,那避子药到底能持续多久?
要不他回去再熬一包,今晚给将军端过去?
不然按照两人这程度,没他看着准搞出个孩子来。
诚然顾帅是希望抱孙的,可若是由这女子诞下长子,怕是不行……
她可是……有夫之妇啊……
…………………………
老鞠走后,小荷便前去老老实实整理文书。
那书房后面的书架,倒是比昨日干净不少。
甚至墙边还放了几株夏菊,装点得颇有趣味,似要给她创造一个安逸环境,不至于慌张紧迫。
实则有了前面的一系列乌龙,她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畅快。
反正都已经社死完了,她已经不再紧张和谨慎了,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把眼前之事做好。
一边做,她一边在思索一个问题陛下为何要喝安神茶?
答案昭然若揭
小荷能够猜到,陛下怕是对当年十万大军葬身尹水,还有巨大的阴影。
他日日夜夜都不能忘了那十万兄弟的血仇,这也是他如今揭竿而起的原因之一。
小荷整理卷宗的手在颤抖,这座太守府邸,正好有与当年真相挂钩之事务
那已经变成了一团肉泥的方见桥,生生在这座府邸苟延残喘了三年!
苏世说过,陛下的碧玉针是需要契机取下来的。
那这……这到底算不算一个契机呢?
小荷的心跳得厉害,她大概知晓方见桥当时所住的房间,她想带着陛下去看看那方见桥的残骸。
这样陛下既能出气,说不定心神不定的毛病会好很多,又能制造一个契机,那头顶的碧玉针,或许当真能取下来!
那么小虎子,就有爹爹啦!
小荷这般想,仿佛又有了无边动力一般,咬着牙整理一日的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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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饭点,谢淮向她勾了勾手指,她去净了手后,过来一看
书房旁边的小桌子上,摆了满满当当的五菜一汤。
“我们吃个便饭,你与我。”谢淮不知从哪儿换了一身新的劲装,那异样已经平复了。
小荷咬了咬唇,没想到自己能有这般荣幸,“其他将士呢?”
谢淮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他们去了小厨房打牙祭,怎么,你想他们插进我俩中间?”
小荷自是不希望,她不过是虚伪一问罢了。
如今被谢淮戳穿,她还挺不好意思的:“不想。”
“以后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在军中不要耍什么假把式,直来直往便可。”谢淮提点道,“这般在战场上,将士们才放心把后背交给你。”
小荷这才明白,在沧州军中,在玄翎军中,客气内省是不需要的,虚与委蛇更是大忌。
“多谢将军指点,烦请……将军以后也多指点。”她意有所指地瞧着他。
他倒是先别过头来,“吃饭吧。”
小荷看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