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是真心,那你证明给我看。”谢淮耳根有点红。

“我要怎么证明?”小荷连忙问。

“到了这时候,你还不知怎么证明吗?”谢淮的语气有点阴阳怪气。

明明那出轨的奸夫都说了,她不敢亲他,她嫌他丑。

只要……只要她主动来亲亲他,不就证明了她的心吗?

他转过眼,他坐在床上,她撑在床边,他离她很近,他垂首,矜持地离她的脸更近了点。

这是他的第一次,他甚至感受得到她呼吸间的热气。

挠得他被黑膏遮盖的皮肤,有些痒。

他轻轻闭上了眼。

……

……

小荷眼见陛下,离自己,只剩下寸许的地方。

他的呼吸莫名有些急促。

她观察到,他的发丝,把耳根遮住了。

这……真是圣意难料啊,她以前离陛下到底远了些,完全不知道陛下生气之后,居然喜欢测试属下人的忠诚度。

然后,她就看见,陛下一双满腹深意的眼睛对着她闭上了,他的睫毛很长,仿佛温柔的灰翅。

接下来,她该怎么做呢?

小荷的大脑飞速思考着,若是上辈子江鹤词江相惹了陛下生气,他该如何令陛下消气呢?

这么近的距离,陛下难道是眼睛进东西了,他想要她给他吹吹?

不不不,江相是个男人,陛下也是个正常男人,正常男人不会想要男人给他吹眼睛的。

这也太暧昧了。

纵然如今贵族们,多多少少都有泄火小厮。

但她不能这么想陛下,陛下这么爱庄贵妃,不可能会找江相泄火的。

就在这时,微微昏灯下,她见到陛下的额头,有一瞬间的蹙起。

他……等得不耐烦了。

小荷一紧张,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在短时间内,去证明自己的忠诚啊!

是的,就在谢淮等得反复纠结、左右琢磨,就要心灰意冷的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像是被人扶住了。

他顺势微微前倾,以便她顺势挂在自己身上,发生那个预想中的亲吻。

下一瞬,他的脖颈微坠。

他睁开眼睛,少女就停在他寸许的地方。

他盯着她那略显单薄的嘴唇,在微光下,多了一丝润泽的色彩。

对方正专注地在他脖颈上系上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他的嗓音沙哑,极力掩盖着那股莫名的怅然与失望。

“我身上,唯一重要的东西。”一个结,小荷终于系紧了。

她珍惜地捧着系在陛下脖颈上的一块古玉,拿给陛下看,“这是我省事以来,跟着我最久的宝贝。”

那是一枚微黄古玉,上面花纹并不繁复,还遗留着她的温度。

“我那从未见过的家人,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两年前,为了救大马,她曾经抵押过。

后来她费尽千辛万苦存了钱,便第一时间把它赎了回来。

“现在,阿松哥你信了吗?”小荷仰着头,眼睛里全是谢淮的倒影,“我的家,我的命,我的全部,都是阿松哥的。”

谢淮的眼里,跳着暗暗的火,他的呼吸这般急促。

这比一个亲吻,要贵重得多。

原来她对他的爱,热忱到了这种地步……

“嗯。”谢淮有点傲娇地握住了那枚古玉,交握间,触碰到了她的手指。

厚厚的茧子,并不娇嫩,那温度,却偏偏烫到了谢淮心里。

他不好意思地收回了与她触碰的部分,又慢慢地……趁她没有注意,小心机地贴了上去。

确实……很烫。

……

这边小荷见陛下,见那含着水光的眼眸里,不再有那种审视与怀疑的成分,总算松了口气。

她是懂陛下的,上位者就是这样,疑心病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