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好奇地瞥他,陛下这是……害羞了吗?
她和他相处的时间好短,短得她必须掰开了、揉碎了,反反复复咀嚼她与他相处的每个片段,才能支撑自己活下去、等下去。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去收集到他的每一个情绪、每一种表情。
她在他身后,有些贪婪地去觑他,又不敢让他发现自己的冒昧与冒失。
毕竟在陛下看来,他俩……如今只是亲过的关系而已。
她当然想令他立马想起之前的事情,想起在茫茫人海里,还有一个曾经拜过堂的小妻子。
可她不敢呀!
封印陛下记忆的碧玉针,是会在一定契机下融化的。
苏世这个不靠谱的,说是这根针会融化,然而他自己因为天谴无法测命了,并不能算出那契机为何。
只是嘱咐小荷,若是机缘不到,贸然说出真相,反而会令碧玉针会越陷越深。
可能导致陛下一辈子都不能恢复记忆。
那时候小荷该怎么办呢?
虎子该怎么办呢?
她若是只有一个人,不管不顾之下,定是要试一试、说一说的。
可是她还有虎子呀……
小荷眼睫翕合,她其实想要陛下多看看虎子。
她生下的……两个人的小宝宝呀……
虎头虎脑的,可乖了!
…………
谢淮蹑足前行,以轻功飞快行至别院院门。
他招手唤来了太守府仆役,吩咐好之后,那仆役便哆嗦着小步子去拿衣裙。
正在这个时候,谢淮听到一阵熟悉的铃铛声。
这是他和军医老鞠的暗号,老鞠是他外公顾云舟的老属下了,在私底下也是他的长辈。
虽已成了一代名医,仍有匡扶济世之心。
故而才放弃在家含饴弄孙的闲适,甘愿陪着他到处跑。
其实老鞠的铃铛声不大,只是谢淮如今功力又上了一层楼,谛听能力惊人,才能随时发现老鞠的暗号。
谢淮倚在门口等了等,终于等到了老鞠抱着褡裢跑来。
老鞠听到亲卫周帷说,这边有名平民女子,恐是受了重伤,由将军亲自送回来。
他本在附近坊城中救治平民,一听到消息立马赶了回来。
见到将军的那一刻,他心底咯噔一声,感觉到不对劲
将军的明光铠脱了一大半,露出里面的绑腿与衣襟;
蜜色皮肤染了薄红,衣襟微微敞开露出健壮肌理,甚至连呼吸都比平常粗重许多。
可到底是医者仁心占了上风,“将军,那名女子怎样了?”
老鞠按下疑惑,认真询问谢淮,那名受重伤女子的状况。
谢淮沉沉看向老鞠,右手五指慢慢旋紧。
“将军,您说呀?!”老鞠见将军不说话,连忙催促,重伤要及时治疗才行啊!
“算了,您别说了,快快带我去看看吧!”老鞠还以为那女子伤势太重或者伤势诡谲,将军说不出来呢。
谢淮盯了一眼那取衣服仆人的方向,认命叹了口气。
那仆役始终年纪太大、行动迟缓了,到如今还没有找出衣裙。
他心中明知医者仁心,可他还是不想让那姑娘的身体被老鞠看到……
“不用了,把药和绑带都给我,我来治!”谢淮别扭道。
“啊?”老鞠抬头,探究地朝将军看去。
谢淮仿佛害怕被那个眼神戳穿了心中晦暗的思想一般,催促道,“老鞠,褡裢给我。”
他直接把老鞠的褡裢抢了,“你那里有备用的,这个先给我了。”
老鞠:“???”
他正准备说什么,砰地一声,那人逃也似的关了门,差点压到老鞠鼻子。
老鞠整个人都是懵的,大脑不停运转,越想越怪、越想越怪……
那姑娘到底伤哪儿了?
为何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