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符见一向沉稳的朱元宝眼角也是红红的,显然有些不信,“元宝,是不是小荷姐,出什么事儿了?”
刚刚那一面,小荷姐姐说自己跟钱爷爷一般受了伤,小符就担心得不得了。
此时眼见连平素沉稳的朱元宝都眼含热泪,更是心悬得不行。
朱元宝摇摇头,“小符你信我,小荷姐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
“受伤重不重?告诉我受伤重不重?!”小符连忙抓住朱元宝,“之前小荷姐说自己受伤了,我就该警醒的……”
朱元宝见小符也见过小荷姐了,也只得往下跟着说,“小符放心,真的……没事……”
“那姐姐什么时候才能好呀?”小符眼看也要落泪。
“那将军大人营帐里,肯定有名医……”朱元宝内心衡量了一下,想到自己今天到底蹲了有多久,看到的情景有多激烈。
说不定两人叙旧又叙出火花呢,到时候小符这种路人过去,要不就是打扰到他人,要不就是伤害到自己,两种都挺糟心的。
“名医……?”小符心头发慌,什么伤,需要名医啊?
“小荷姐受的惊吓很大吗?”
“是那鞑子对小荷姐是不是……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小符的眼底又有泪水。
“不是不是,那威武大将军及时营救了小荷姐……”朱元宝赶紧摆手,“只是那鞑子,小符你也知晓,有多下流、可恶,小荷姐是真的被吓到了。”
“手上、背上,都有一些擦伤。”
“将军那儿有最好的大夫和药,你且安心待她养好了伤。”朱元宝先稳住了小符,“大部队还需要你照顾呢。”
“虎子这次肯定也受了很大的惊吓,需要你这个姨姨去安抚安抚啊。”
小符一想到虎子,认命地叹了口气,“知晓了,知晓了,那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啦。”
一开始,她是不喜那个孩子的。
那样的一个孩子,生生令姐姐吃了许多苦头,还把姐姐锁在了母亲的位置。
而且,那孩子……还有那样一个父亲……
可后来,她也心软了。
养着就养着吧,就当养个小玩意儿。
“许是明日便好了,许是后日,咱们静待小荷姐来找我们吧。”朱元宝又是安慰。
朱元宝就像一根定海神针一般,小符渐渐被他说服了。
…………………
直至上了马车,谢淮的心都是麻的。
他从那个甜杏味儿的梦里醒来,踩在云端的他,一下子掉入了地狱的泥泞之中。
怀中滚烫的温度,仿佛是心底的叫嚣,纵使万般不舍,他亦将女子放开,稳稳当当搁置在马车之中。
她的小脑袋从披风之中钻了出来,雪白的皮肤、嫩红的嘴唇、乌黑的头发,每一点无不冲击着他的视觉、鼓动着他的心脏。
就是这么,完美地契合在他的心尖。
谢淮二十一年的人生中,唯一一次的一见倾心。
谢淮口中干涩,开口是从未有过的艰难,“刚刚那个……是你儿子么?”
不是,不是,不是……
“是。”残忍的嘴唇,吐出话语。
这丰润的嘴唇,明明在一个时辰前,还说着那些跟他生崽的誓言。
为什么刹那间就成了谎言和虚妄?
她早已……跟别人生了崽崽啊……
“那你……是否已经成了婚?”谢淮又是艰难地问。
“成了。”小荷点头。
她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人,只是,相逢不相识。
谢淮沉痛闭眼,“那那个人,……还活着吗?”
“活着。”小荷又言,疲惫的眼直直盯着他。
谢淮的心脏剧烈起伏,仿佛眼前人以钢刀刺入他的心脏,然后残忍地转了一圈。
鲜血淋漓、满目狼藉。
“嗯……”堂堂沧、司、定三州统帅,头一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