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天下乱了,主子跑了,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人会是他们的主人了。
所以以后在外面,千万别认自己是奴隶,就说自己是良民。
之前听是听了,没有什么实感
可现在,听说能分到田地,几乎所有的奴隶都激动得偷偷抹起了眼泪。
这些年来,燕别山跟着将军打仗,见百姓们欢欣落泪的模样,见得多了。
可这一次他特别有成就感,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一次,他可是替将军狠狠在小嫂子和她的娘家人面前涨了波脸。
以后小嫂子,指不定要多感谢、多喜欢将军呢!
最好生他个十个八个,他带几个,江鹤词带几个,以后来比比,到底谁带的小崽子强!
“小嫂子,你且再等等,将军马上就带着大姨子回来了。”燕别山安慰夏月。
夏月:“?”
她一直都很想问,“小嫂子是?”
燕别山想了想,也不能叫小嫂子。
因为将军最近都没回府,日日住军营,根本不知道顾帅在节院里安排的一群小嫂子。
将军若是班师回沧州,看到那群小嫂子,定然会生气的。
到时候那群小嫂子一个都上不了桌。
这个就不一样了,这个是将军喜欢的,一定上桌不说
说不定是个中嫂子。
仅次于将军心底那个白月光。
燕别山刚想开口解释,就见到将军骑着马,怀里抱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那个人披着将军的披风,脑袋被将军埋在了怀中。
将军一手勒缰绳,一手掌着女子的脑袋,把她的整个脸都遮了起来。
啊,大姨子这是
燕别山担忧地看过去,被鞑子带过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大姨子怕是已经……
他想起了曾经被鞑子掳走的妇人,都会成为鞑子的玩物,被强迫生下一个个小鞑子。
燕别山的眼里,闪过一丝沉痛。
“姐姐……”小符见小荷回了来,连忙上前。
谢淮看见小符的模样,意外觉得很是眼熟,却又记不起什么时候见过。
“她受了惊吓。”谢淮声线威严,横起长戟。
燕别山连忙拉住这只小牛犊,“你放心,你姐姐绝对不会有事。”
若是以平常视角,燕别山绝对可以发现,这两人之间那种浓烈的暧昧。
可惜人的印象总是先入为主的:
一则大姨子挽了头发,是个已婚妇人,将军这种道德界限如此之高的人,绝对对其没有想法;
二则这么清丽脱俗的一个嫂子站在这里呢,将军怎么可能挪得动步?
故而,此时燕别山的思想就特别纯洁,甚至还轻言细语安慰小符,“将军人很好,爱民如子。”
“你姐姐应是……受了些伤……”燕别山说得隐晦,“你放心,将军会替她治疗……”
小符这才凄惶退后,她没有认出谢淮,“将军大人,麻烦您……麻烦您了……”
正当小符退后,人群中忽然一个声音,“娘娘……娘娘……”
奶声奶气的声音,虽然微小,却在人群中格外注目。
“娘……娘……娘娘……”小奶音还在叫着。
一时之间,清理鞑子尸体的、包扎的、帮忙的……所有声音都静止了。
谢淮的狼眼扫视四方,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一个被少年抱在怀里的小娃娃。
那娃娃穿着虎头小衣服,小脸肥嘟嘟,虎头虎脑的,可爱是可爱,就是……黑了点……
嗯,黑了点。
只是,这是谁的孩子?
孩子张着藕节一般的手手,圆溜溜的眼睛似乎在找阿娘,可阿娘在哪里呀,他怎么也找不到……
谢淮也在好奇,他甚至想到一种可能,这孩子的娘亲,莫不是在这场劫掠中身故了?
“谁是……”谢淮正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