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呼呼的……

如今似乎不能再烫了……

小荷就这样想着,头一歪,竟真的睡死了过去。

奇怪的是,睡梦里,夏夜的风竟不带热浪,凉凉爽爽的。

她舒服地蹭了一下。

现实里,她刚好蹭到了谢淮的手心。

谢淮看着她,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笑意,“看吧,舒服了吧?”

此时此刻,他正盘坐在床榻之上,手里打着一个蒲扇,为他的小姑娘扇着风呢。

凉风徐徐,谢淮骨节分明的手指为她拂去额头细密的汗珠。

汗珠晶莹地在他的指尖,打了个圈儿……

…………

第二日,小荷坚持要回韦府一趟,她一去日久,必须回去一趟。

一来是她必须做好自己的工作,二来也是为了让韦府主人家安心。

自己一个好好的厨房总管,先因着养病休养了那么久,又照顾陛下耽误了那么久,她自己都觉得愧疚了。

她不能因为其他仆役对她的善意,得寸进尺、恃宠而骄。

她知道的,人对人的好,是相互的。

她身子如今好了一点了,她得回去把自己的事务做好,对每一个人,都好好说一声谢谢。

没想到陛下也涂好了黑膏,跟她同行。

她转过头来,看着正在系药包的陛下,陛下准备得更加妥帖

他与张文渊准备了好几十份大大小小的药包,用于安神调息的,准备此次回府,赠予那些帮过他的仆从们。

小荷心头开心,就算陛下恢复了记忆,也没有就此进入那高高在上的九天,俯视他们这群蝼蚁一样的仆役。

他把他们的喜怒哀乐当回事。

“走了?”谢淮打包好了,串成漂亮的绳结,挂在指尖。

他学什么都很快,这种绳结是个昨天学的,今日便系得比医馆的阿花还好了。

“嗯。”小荷颔首。

下一刻,小荷感到自己的指尖被坚定地触及。

灼热的长指撑开她的指缝,强硬地抵进来,然后……十指相扣。

小荷眨了眨眼睛,颤栗感从指尖顺着手臂蹿了上来,先是脖颈、脸颊再是天灵盖。

她像一只炸毛的猫咪,从下到上,都炸了一遍。

“这……是……?”小荷尾音微颤。

“夫妻。”谢淮眼尾流转,薄唇微勾。

“哦,理解的。”小荷点了点头。

毕竟他俩在外扮演的是夫妻嘛,现在又是非常时刻,必定要更加亲密谨慎,才能不被怀疑。

小荷脑子蒸腾着热气,义正言辞地想着。

小荷以为两人会直接去韦府,没想到谢淮绕了个弯,到了坊间早市的铺子一条街。

“听苏世说,这里有一家馄饨不错。”谢淮悠悠道。

“哇,您……”小荷刚‘您’出口,就遭了身边人一个居高临下的眼刀。

不得不说,陛下虽然戴着斗笠,刀人还是刀得准。

小荷心头战战,抿了抿唇,“阿松哥……”

又是一刀,夹着着四分不满、三分威胁、两分鼓励与一分委屈的标准扇形图。

“阿……阿鸷……”

小荷忽地听到上方轻笑了一声,斗笠上白纱轻拂,分明是一张涂过黑膏的脸,小荷应是在其中看出了风华绝代的味道。

原来……有些人好看……都不用好看到脸上。

…………

两人本想吃馄饨,却看到馄饨摊出了事。

开馄饨摊的,是一对老年夫妇,无儿无女,一大早就推着小木车到此处来售卖,夜里又相携着回去。

听说他俩的孩子们,都在早年征兵中,至死未归。

到年老了,也只有两夫妇相偎相伴。

此时此刻,老头子正跪在一个发印子钱的混混脚下砰砰磕头。

老婆子用双手缠住混混的腿,也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