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今日已经再次见到了韦惜雪,韦惜雪那眼神,跟上辈子一模一样。若韦惜雪真发现了陛下,凭她现在的实力,是护不住陛下的。

“很难看?”谢淮正要去碰脸,小荷连忙把他抓住了。

“别碰,不是阿松哥的错,是那些盗匪贼人的错。”小荷连忙说,“伤口是有些深,多养养是能养好的。”

小荷连忙拿出装药膏的陶罐,给陛下上上下下敷满了整个面孔。

她涂得很心机,让这些膏药紧贴皮肤,仿佛真是脸上天生黑斑一般。为了让皮肤能呼吸,她还贴心的在膏药上戳了几个洞。

若是之前,这张涂满药膏的脸是丑得人畜不分,现在就是丑得惨不忍睹。

涂完之后,她很满意地捧着谢淮的脸,左看右看。

啧,不涂的时候看都不敢看,涂了之后,心理压力就没这么大了。

在小荷看不到的地方,谢淮背过手,她的手一碰他,他就捏了被子。

碰得越久,捏得反反复复,被子皱得不成样子。

“阿松哥,答应我一件事。”小荷说道。

“嗯?”嗓音低沉。

“你的真面目,除了我,不要给第二个人看,好么?”小荷乞求。

“为何?”谢淮眉眼上挑。

还能怎么样,当然怕引来某些人的觊觎。要是这辈子陛下继续落在韦惜雪手里,能不能保住清白,她是真不能确定。

要是韦惜雪这辈子再跟书里一样,来来回回反复作妖折腾庄贵妃,那她这个爱情护卫还有什么意义?

“万一别人看到,看上了你怎么办?”小荷嘴快说道。

说完感觉不对,如今陛下没照过镜子,压根不知道自己长得多好看。万一她这句话,引起了他对自己容貌的探索欲就不好了。

她又改口,“别人也不会轻易看上你,但我觉得有这个可能也不好。”

“为何?”

小荷没听出这句话的忐忑。

她怼人伶牙俐齿,与人相处却不善言辞。特别是和谢淮这种,特别善于找人语言错漏的人,“没什么,就是不想呗。”

“为什么不想?”

“难道是,你不想我的脸被别人看见……?”谢淮尾音拉长。

小荷囫囵吞枣地点点头,想止住他的话头。

她想起了上辈子,听紫宸殿的宫人说,陛下特别喜欢对官员们临时考校。每每看到官员从殿内出来,腿都是在发颤的。

以前她还笑嘻嘻。

现在,不嘻嘻。

幸好,陛下似乎放过了她,他别过头去,没有再理她。因为脸被涂黑了,所以她也没看到他脸上奇怪的颜色。

她走后,谢淮才松开了自己捏着的被子。

谢淮花了好长时间才平复下来

死鬼,她就是想把他据为己有。

这么强的占有欲,令他……有点不习惯,但是,也不反感。

回头一看,他有点头皮发麻,那唯一可怜的被子,被他的内力寸寸震碎,露出里面单薄的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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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真是大丰收,不仅韦老爷赏了她好大一笔银子,夏太守还奖了她一捧金珠子。

她在山中捂了三年的花草,终于令她一朝翻身。

她与陈管家商量,这几日先由陈管家与王妈妈自己去厨房分权,待她好生处理好了花房这边的事,再过去帮忙。

陈管家喜不自胜,厨房是块肥肉,油水实在是多,他和王妈妈两个人分还有剩。他本来想着,小荷要分也不是不可以,这次本来就沾了她的光。

没想到小荷真这么大方,统统都让给他俩。

他对小荷越发和颜悦色,大方表示,只要韦老爷传唤她随叫随到,以后他对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荷道谢之后,收拾起了自己一大半的银钱,先去全越朝通用的钱庄存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