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分明是一场鸿门宴。

她揣测陛下的记忆是不是开始松动了,故而,陛下在怀疑他这个“阿松”身份的真实性。

陛下刚刚的问话,其实是在对她忠诚度的测试!

她悟了!

“有……”小荷郑重颔首,“可是……阿松哥,我从未有一刻,想要害过你。”

“真的,真的!”她急切地想要把她的心剖给他看。

请苍天,辨忠奸呐!

就在她说有的这一刻,肩头的脑袋蹭了起来,那人一把扯掉了帷帽,一张俊俏逼人、风华绝代的容颜显露出来。

他的眼尾还是红的,可眼角眉梢却染着喜意,“我就知道,你骗我都是为了我好。”

这样的一张俊脸,如此突如其然地凑到她面前。

小荷的心猛然起复,砰砰砰跳得失了衡。

她垂下头来,突然觉得,陛下的逼供手段,也太过歹毒了。

可下一瞬,她突然意识到不对,“阿松哥,你……你的脸,你脸上的黑膏……”

“簪花宴时,为救表小姐,被人泼了一脸的蜜酿。”谢淮道,“便去河边洗掉了。”

小荷的心开始艰难跳动起来,她紧张问,“有人看见你的脸吗?”

“有人看见你的脸吗?”

谢淮深深注视着,他对她的紧张。

他有怀疑过,小荷有可能是别人找来监视他之人,他甚至想得很深,想得十分沮丧。

可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

小荷并没有他想得这么复杂,她肯定已经看到了通缉令,故而才紧张他被认出、被抓捕。可在此之前,她铁定是不知道他身份的。

她只不过是单单纯纯地觊觎他、想要他、爱上了他,恨不得马上和他要一个孩子,才这样骗他,照顾他,圈禁他。

这些日子的接触,让谢淮了解到,她是一个多么善良正直的人。

能让一个那般正直之人,做出这般下作之事,她……她该有多喜他、爱他啊。

谢淮忽然有点被她过于盛大的爱,纠缠得喘不过气来。

“没有人看见。”谢淮眼神沉了下来,他不想说宋如枝。

宋如枝还不配插入他俩的关系中,哪怕一点都不配。

他笃定宋如枝不敢泄露他的身份。

她不敢拉着整个韦府陪葬。

“那……那你看见了吗?”小荷又问。

“没有。”谢淮又摇头,“洗濯之后,水被黑膏晕染了,我什么都看不到。”

眼见小荷松了一口气,他的嘴角也浮现了一个苍白的笑意。

让这个谎言持续得再久些吧。

她的爱实在是太诱人了,非但他不想从谎言中走出,偏生还想撒更多的谎修补。

说完,他一把抱住了小荷,紧紧的,紧紧的,仿佛要把她刻进自己的骨骼里,“小荷,那你……骗我一辈子好不好?”

两人呼吸胶着,小荷被他按到薄薄的胸肌里,快要窒息而死了。

她一边想这是不是陛下的报复,一边想这是不是再一次的敲打。

直到陛下说出那句,让她骗他一辈子。

她悟了,这是许诺!

这分明是已经原谅了她的谎言,并且要在实际行动上对她推心置腹啊!

就是……这推得也……小荷睁眼闭眼都是大胸肌,她真的快要窒息了……

她生生被这一股力道逼出了生理性的眼泪,“阿松哥……”

“嗯?”陛下终于放开了她,垂眸温柔地看着她。

“小荷,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小荷对他发出了承诺。

她留在他身边,很幸福。

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陛下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可能她这样的小奴隶,对于他来说太过微不足道了。

这世上有很多追随他的人,他的虎豹骑还有很多人等着他,还有他那沧州节度使的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