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个阿松真人长得可丑了。”云锦违心提醒道。
其实,云锦说谎了。
如果遮住脸的话,论那副身形,云锦见过的男人中,没有一个比得上他。
云锦年纪还小,还没到少女怀春的年纪。
可方才站在那个男人身边,只微微看了他一眼,就有一股目眩神迷之感。
她很害怕,小姐会对这个阿松产生不一样的感觉。
毕竟小姐已经到了适婚年纪,婚事也因老爷夫人的离世,迟迟定不下来。
再拖下去,可能要成为老姑娘了。
可再怎么拖,小姐也不能看上一个仆役啊……而且他还是……还是别人的男人。
“他那个丑样子,也只有小荷这种荤素不忌地才能忍下去,一般人看到他的真面目就会吐咧。”云锦使劲诋毁着谢淮。
宋如枝听到小荷的名字,仿佛被点醒到了一般,嘴角瞬间沉了下来,“好了,别说了。”
“届时遣那阿松在马车外守着,就算是有话,也由你来传达。”
宋如枝又恢复成了那个高傲的才女,她自恃身份,不该和一个低贱的奴仆有任何瓜葛。
云锦见自家小姐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心底高兴得很,“好咧!”
“小姐,听说这次在清明簪花宴,就是仿照咱们之前在鹿池花会搞的。”云锦又道,她打听了不少事情。
“呵,东施效颦。”宋如枝看向那排被风吹拂,疏叶萧萧的青竹。
“只是这里的簪花宴不比才艺、不选头名,只是青年男女们的相看会。”云锦捂着嘴轻笑,“小姐,小姐,这次有机会,咱们也好好相看相看吧?”
宋如枝叹了一口气,无奈颔首。
她以前原本可以相看洛京的世家子弟,如今……已经沦落到了在青州被选择的地步。
第94章 冷脸洗内裤文学
谢淮进了花房配所,发现床榻上的人儿已经睡着了。
他一口气堵在了喉头。
他环视了一遍花房配所,四周红烛燃得喜庆,窗棂上的喜字贴得又好又稳,他甚至还在屋子里摆了两个早生贵子的瓷娃娃装饰。
她急匆匆回来,什么都没来得及看。
他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谢淮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走过去他吹掉摆好的红烛,撕了贴在窗棂上的大红喜字,又把屋中的木桶搬出去。
临了,又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好。他怕明早她起来,脚踩到了出血。
她老是早上不穿鞋,踩来踩去。
做好一切后,他走到床榻前,俯身看着她熟睡的容颜。
她长得并不算好看,可长长的睫毛、深重的眼皮、挺翘的鼻梁,还有略薄的嘴唇,甚至左眼角下面那一颗泪痣,她的每一处,都要命地吸引着他。
他心中无处发泄的醋意与郁气,在凝视她的这一刻,全部化为了无可奈何。
他狠狠戳了一下她的鼻头,把她戳得在睡梦中皱眉。
“你真是个……该死的骗子、小冤家、小风流鬼!”谢淮咬着牙一句句骂她。
“你总有一天,要气死我。”
“是不是等我死了,你才知晓怎样珍惜我?”
小荷在睡梦中打了个寒颤,谢淮以为她是受了冷,连忙扯了被子,把她包裹了一圈。
他灼热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脸庞,睡梦中的她不由得蹭了蹭。
谢淮垂眸,年轻男子的躯体总是最为炽热的,他大可以把她抱在怀里,用身体给她取暖。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自己待着吧。”
谢淮才不干,他躺到了离小荷挺远的另一边。
临睡前,还冷脸洗内裤般地把自己唯一的麻被给小荷盖好,把单薄的她裹成三层软绵绵的粽子,才气呼呼和衣睡下。
明日,后日,大后日,都不要和这个负心小娘子说话了。
谢淮在心中默默发誓。